临结束前,明德帝面色和蔼与楚暄又说了几句,接着,状似不经意地问,“乐安,朕观刚才裴世子等人神色,似乎并不知你定购头面之事,你说说你,早说也不至于刚才被污蔑。”
“……”萧越绫觉得手里的酒不香了,“父皇,儿臣也不知他们如此蠢钝。”
明德帝笑道:“乐安是朕与女帝的嫡长女,若早知头面属于你,这大乾何人敢抢你的东西。”
萧越绫撇过头,“父皇在帮燕青禾说话?”
“……早知道儿臣便不听驸马的话,说什么该平息此事轻轻放下、做一个宽宏大量的公主为父皇分忧,早该说清楚将人绑起来揍一顿才行,这样,就没有后来麟德殿的事了。”
“?”楚暄嘴角挂着恰到好处的微笑,抬头迎上明德帝投过来的视线。
我什么时候说过?
楚暄:“……对。”
明德帝浅抿着唇夸道:“安南侯世子果然是个好的。”
萧越绫:“……对。”
明德帝:“……”
宴会结束后裴稷安想过去找萧越绫,被毫无察觉的安南侯拉住,“裴世子要去找犬子?一起,一起啊!”
话落,两人见到对面席位上的萧越绫很快起身朝外走,蓦地,回头看向还坐在位子上的楚暄,笑着一招手,“楚暄,走了。”
楚暄一骨碌站起来快跑几步跟上她。
安南侯老脸拉长,看到这一幕忍不住骂道:“臭小子!平时让他吃个饭都瘫床上哼哼,媳妇一叫跑得没脸没皮,从小就反骨!”
“媳妇?安南侯慎言,不可对长公主不敬。”
“啊?”没有不敬啊,安南侯正要走开的身子一顿,挠头呐呐道:“圣上不是把公主嫁……”
看着裴稷安严肃到不近人情的脸色,安南侯说话声音越来越小,最后郁闷地告饶先走一步,跑了。
另一边,花老太太看到去而复返的儿子,皱纹横生的瘦削脸上满是不虞,望着两人相携的背影,道:“没规矩的东西,这就是你教出的儿子!”
安南侯满脸茫然。
花老太太:“面对长公主没脸没皮,没有半点世家子样子,迟早遭公主厌弃,从小就这样,小的时候戏弄弟弟妹妹,大了……”
安南侯赶紧打断他老娘的碎碎念。
“娘咧,这种事咱回家再说。现在子曦是公主的人,您这话可别被别人听到,还有,说过多少遍,咱也不算世家…”
花老夫人一巴掌拍在他额头,“没出息的东西!”
安南侯伏地做小,两人嘀嘀咕咕走远。
等人走得差不多了,萧烨明身边的小太监提醒道:“太子,夜风寒凉,该回了。”
萧烨明负手立于殿门,人潮渐渐从长阶退去,皇宫昼夜长明,他思绪跑了很远。
“元宝,你知道吗,孤在很久很久以前,就见过楚暄。”
那时他刚从清河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