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口供怎么写？”
“自然是如实写，本王刚正不阿，做不出来诬陷好人的事，不过可以稍稍润色一下，否则宋大人知道他派来的手下这么无能，脸面上也挂不住不是？”
病容男子闻言，脸色骤变。
“什么宋大人，连听都没听过。”
“我就是看不惯你仗势欺人，想为民除害，可惜学艺不精，没能成功。”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不要攀扯不想干的人。”
杨策有点想笑，这人怕不是以为别人都是傻子吧，朝卢宽示意将人带下去。
“王爷，王爷饶命，小人死不足惜，求王爷放过小人的家人。”
病容男子额角汗珠滚落，俯首在地。
“小人确是受宋大人指使。”
“小人的家人都在宋大人手中，小人是迫不得已呀。”
“王爷如何处置小人，小人不敢有半句怨言，只求您高抬贵手，放小人的家人一要活路。”
杨策微微俯身，居高临下逼视他的双眼。
“你求本王放过你的家人，你可曾想过放本王一条生路？”
“宋南天想害我，我向朝廷举告，我有什么错？至于宋南天是否迁怒你的家人，又与我有何干系？”
病容男子知道，杨策说的是对的，绝望中突然想到一条可能保住家人的办法。
“王爷，小人知道宋大人一桩秘密。”
“小人敢保证，这桩除了小人，再无第二个人知道。”
秘密有很多种，如果对自己有利，也不是不能坐下来谈条件。
杨策示意卢宽将其他人带下去清理掉，只留下病容男子。
“说吧，看看你所说的秘密，值不值得本王网开一面。”
病容男子磕了个头，跪坐起来，眼中的狠厉退去，显得病容更加萎靡。
“小人与宋大人是同乡，只是宋大人家中富贵，小人却在很小的时候便被卖进杂耍班子，所以宋大人不认得小人。”
据病容男子所言，他在杂耍班子里学了一些拳脚底子，后来班头因拐带大户人家的小妾入狱，他们这些人也被官府遣散了。
病容男子回老家途中，正巧遇到宋南天前往郡府参加院试，中了仙人跳，被无赖纠缠，一怒之下将人杀了，病容男子认出宋南天，知道他家中富贵，想得到赏钱替他顶罪。
事出有因，病容男子被判流放三年，宋南天打点衙役，半路上将他救出，报了个病亡。
之后又送他去学武功，替宋南天处理一些上不得台面之事。
宋南天背地里有些阴私勾当，杨策并不觉得稀奇，关键是这些勾当有没有真凭实据，有没有扳倒他的可能。
病容男子似乎看出杨策对自己的讲述兴趣缺缺，赶紧讲重点。
“王爷，我想说的是，宋大人并非真的宋大人。”
宋家算不得底蕴深厚的世家大族，却也很是富贵，宋南天从小身边就跟着几个书童。
但小孩子淘气，总会出一些意外。
某年夏日宋南天跟着管家到乡下收田租，趁着大人都在忙，带着书童跑去村子旁边的小河里玩水，不小心滑进了河里。
虽很快被救上来，小腿上却被划开了半尺来长，鲜血淋漓一道伤口。
当是病容男子也在河里玩水，亲眼目睹了全部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