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江戍呈无法形容此时的感受。
似是狂喜，又似嫉妒。
可这两者，与他而言皆是陌生的。
姚华，怎么会是姚华？！
他找了两年的女人，为什么会出现在宫里，出现在沈闻铮的怀里？！
在往后要尽心辅佐的皇子面前，江戍呈都几欲目眦尽裂，险些控制不住自己心中的情绪。
沈闻铮掀眸看去，表情仍是一派沉静：“本王知道。”
说话间，姚华感觉身前的男人制住了她的挣扎，几乎要将她碾入怀中。
此次回京，纵使她不想遇上江戍呈，但也设想过两人碰上的情境。
商铺、酒楼、或是宫宴，一笑泯恩仇，或是彼此视而不见、形如陌路。
但绝不该是这般。
姚华也觉得自己该是心如止水的，而不是慌张、惧怕、又期待他的反应。
她分明不再爱他。
许是十二年，对她还是太过漫长，离开时决绝，再重逢仍是猝不及防。
姚华攥紧手，指甲狠狠地嵌在掌心，骨节都青白。
她叫自己冷静，续而乖顺地埋进了沈闻铮的怀里。
江戍呈眸中的阴沉一扫而过，快得捕捉不到，转而换上一副笑面。
“殿下好意趣，宫中与女子调情，可是要先陛下赐婚一步，将婚事定了？”
沈闻铮眼神清浅，一扫怀中女子，“侧妃之位，也无伤大雅。”
这人语气随意，但也坐实了此想法。
姚华不愿出声，却也不由得揪紧了他的衣襟。
头顶似传来一声轻笑，却让姚华感觉轻得像错觉。
诡异的气氛在三人中不断流转。
江戍呈看着姚华这幅舍不得从人怀里出来的样子，不由得心中冷笑。
可他心中再愤怒，面上却依旧如常。
“殿下，您今日是这宫中的主角，可别为了一个女人耽误了。”
姚华也没想到两个自己不想见的男人集聚一堂。
心说这江戍呈真是难得给人台阶下。
姚华心安片刻，想着能躲一时是一时，江戍呈也不至于在皇子面前捅破两人这层窗户纸。
沈闻铮抱着姚华的力道闻言松开了些许。
姚华也终于抓住机会从男人的怀里挣脱出来。
她面容平静，稍一福身，相当有礼，好似刚刚在男人怀中的不是自己一般。
“民女冒昧叨扰，这就离开。”
沈闻铮怀抱空落，偏头扬眉，看着姚华。
小没良心的，刚刚还意图用他遮掩，现在有了台阶，倒是用了就丢。
姚华弯着眼回看他，这人明明一张冷面，竟能瞧出几分揶揄来。
她用眼神表示：要不是您先来招惹，何至于落到如此尴尬的境地呢？
姚华收回目光，将粉饰太平的样子做了个十成十，抬脚欲走。
哪想自己悄悄地稍一抬眼，就对上了江戍呈的视线。
他看起来相当在意，这份在意叫姚华有些惊讶。
这也是姚华头回正眼瞧他。
两年的时间，江戍呈没什么变化，眉目深邃，背阔身挺，只是显得更加不动声色，善于伪装。
他这么多年未出京城，气势却丝毫不输她身边这个带兵打仗的王爷。
姚华感觉他目光深刻有力，仿佛要在她的脸上身上都留下痕迹。
目光交接下，她都能感觉到自己神魂忽起的颤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