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北漠拎着东西,几步追上:“表哥,你刚刚说顾念过年吃红薯,怎么回事?”
唐建军惊讶道:“这你该比我清楚啊。谁不知道你工资津贴,都给了外面那个?”
“顾念一个在家的妇女没钱没票,吃的那点红薯还是她娘家哥哥托人送来的。”
沈北漠听他说这些,无比尴尬:“我……我平时在军队,不怎么回来,不知道。”
顾念从来没跟他要过,他也没想过这方面。
“呵,那你家土地地面,家具都是破的,顾念衣服也是破的,这你总该知道吧?”
唐建军奚落他一顿,走了。
顾念在外面名声不好。
可她帮过他媳妇儿,是他们家的恩人,他们肯定是同情她的。
“漠哥,怎么了?”
季思洁抱着孩子,追了过来。
“没事。”
沈北漠随口回了句,心里却愈发不舒服了。
尤其在看到他手里拎的那堆肉、糖、瓜子跟布时,他心里就跟压着千斤重石一样。
顾念……过得那么惨吗?
沈北漠给季家、沈家送了年货,把剩下那些全放在季思洁家。
做完这些,他对季思洁道:“之前病房里,顾念骂你跟乐乐,我替她向你们道歉。”
“不用,嫂子也不是第一次说过分的话,做过分的事了。我都习惯了。”
季思洁拿着新布在身上比划着,委屈巴巴说着。
她以为她又一次赢了顾念,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洋洋得意。
然而沈北漠下一句话就是:“嗯,顾念小心眼,知道只是演戏也吃醋,所以你以后就不用给她当靶子了!”
“什么?”
由于太过震惊,季思洁连声音都拔高了。
她喊完后,才发现自己有些失态,忙调整表情。
“漠哥,你开玩笑的吧?”
“没有。”
这是沈北漠深思熟路后,做出的决定。
季思洁脸都要扭曲了:“我给嫂子当靶子当五年,你突然不让我当了,就不怕嫂子遇到危险吗?”
“我找你帮忙,就是怕她遇到生命危险。可她现在都自杀了,我不想再做任何刺激她的事了。也不想她再天天吃糠咽菜。”
沈北漠心里有事,压根没注意到她表情不对。
季思洁急了,还想劝说:“可是,漠哥……”
“没有可是。我想过了,现在国家越来越安定,也没那么多危险。顾念对不起你们母子的地方,我会弥补,但你以后不用陪我演戏了!”
沈北漠从来都是说一不二的性子。
他既然开口,这件事就已经下了定论,不会再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