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征摇头，一脸虔诚道：“红尘俗世，非我所求。我所求，在天地，在如来，在涅槃。”
褚惩目光深深瞧着他，半信半疑：“皇上听你这么说，会难过的。我才从他那边过来，他身体很不好，膝下又无其他皇嗣，急需你执掌褚氏江山。”
褚征看着他，一脸理所当然地说：“不是还有王叔在？”
褚惩：“……”
是啊，还有他在。他褚惩身体康健，年富力强，合该是下一任的皇帝人选。如果没有他这个太子的话。
“太子慎言。”
褚惩宠溺一笑：“我只是你的王叔。你这话不得再说。须知隔墙有耳。”
正趴窗户上偷窥的宁冰雁听到这句话，以为说的是她，吓了一跳，加上身子受伤，猛然往后缩的时候，扯到伤口，就痛得“嘶”出了声。其实，声音很小，但还是传进了褚惩的耳朵里。
褚惩耳聪目明，早晓得她在偷窥，暗觉她胆子大。
褚征也觉得宁冰雁胆子大，但他为了不暴露武功，只能装作不知情。
两人心不在焉地又聊了几句，一个说回归红尘的好，一个说皈依佛门的好，谁也无法说服谁。
“罢了。你且再想想。”
褚惩说腻了，便跟褚征告别，走了出来。
他没想到出来后还会看到宁冰雁，她站在宫檐下，像是在等他——这小宫女的胆子是真大。都被他发现了，还不躲开？等着挨罚不成？
思量间，就见她红着脸，动作扭捏，状似羞涩地走了过来——什么情况？莫不是听了太子的话，真想着跟了他？那他是收下还是不收下？
宁冰雁不知他所想，之所以被发现了，都没离开，也不是想着跟了他，而是想再确定一下他是不是褚日臻。或许刚刚有外人在，他比较谨慎，不敢暴露身份？他那么神色平淡，也是因为他是影帝，演技好？她这么一想，又觉得有了希望，哪里舍得走？至于红着脸，动作扭捏，纯粹是太激动、太紧张了。
“敬~王~殿~下？”
她目光灼灼盯着他，声音很轻，像是怕惊到了他。
这般小心翼翼的姿态，带着一种珍惜的意味，让人心里很受触动。
尤其她炽热的目光。
褚惩觉得她的目光带了火，能把人烧着。他向来冷心冷情，都觉得心被什么东西烫了下——这小宫女有点意思。怪不得他那个太子侄儿都夸她合他心意。
“嗯？何事？”
他笑得更温柔了。
然后听到她说：“敬王殿下，您真的不知奇变偶不变的下一句是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