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阶灵王就算不出手也是巨大的压迫,更何况有人主动找死,无形波动如利刃般切割四方,低阶弟子难逃一劫,纷纷溃散,惊恐的叫声响彻天际,几乎掩盖了轰鸣。
究竟是招惹了怎样的存在,不都说弟子一旦进了上清仙宗没个百年立身连自保也难,谁还有闲心管其他,早知道青山派有这等强者庇护,谁敢贸然杀进山门。就算容玄来这里只是阴差阳错,但战局已定,毋庸置疑,青山派崛起势不可挡。
青山派多了些陌生面孔,包括高阶灵师竟也在其内,容玄皱眉:“他们是谁?”
那些弟子再无半点异心,所谓的优越感荡然无存,真正死心塌地归顺青山,闻言躬身道:“回禀容前辈,我等是青山派入门弟子!”
容玄微微眯了下眼睛,似乎想到了什么,嘴角微微上扬,却在看到叶天阳的刹那,又沉了下来。
容玄趁乱带着徒弟离开,回到昔日所住的院落,神识之下里头空空如也,并没有人在。
再没闲杂人等,天地清明,容玄白袍纤尘不染,他甩开手,语气冷了百倍:“在这里头住着的弟子回来之前,长话短说。”
“是,师父。”叶天阳背脊凉。
“你认识谢宇策?”
叶天阳一顿:“没有。”
容玄怒火中烧,从空间指环中拿出一条带血的长鞭,猛地一挥,狠狠抽在叶天阳肩膀上,血肉翻起,叶天阳踉跄一步,重心不稳险些摔倒在地,他扭头看向容玄,一缕鲜血顺着白皙的下巴流下:“师父……”
“老实回答,再敢有半字谎言,打断你的腿!”容玄长鞭着地正中叶天阳脚边,地面啪地裂开一条狭长的缝隙,下陷三寸深,若不是怒火早就泄了一通,听到这话,容玄保不准打得他只剩半口气,“真是好大的胆子,什么时候我的事也轮得到你来管,过来!”
叶天阳缓缓走上前去,扯了扯他的衣袖:“对不起,师父不要生气,徒儿什么都说。”
“你见过他,说了什么?”
叶天阳果然点头说见过,却道:“徒儿不觉得见过一面就叫认识,谢宇策有点自来熟,是他找上门来的,我以为他对吴大仁抽魂是为师父报仇,但那时凤来城内乱他就在楼上看,却没有出手相帮,总觉得这人前后不搭腔,一会说认识我一会说认识师父,目的性很强,还是少打交道得好,这才没有告诉师父。”
这话说得有理有据,的确很像那回事,事实上容玄也觉得谢宇策自来熟过头了。
“你答应他,让为师去助他一臂之力,以保一生性命无忧。”容玄依旧皱眉。
叶天阳一愣:“徒儿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这人太自大了,师父还需要别人来保护么。”
但见容玄眉头松动,叶天阳笑着抬起没受伤的手臂,搭在师父肩头:“徒儿觉得没人比得过师父,师父只要做自己觉得对的事就够了,帮他也好不帮也罢,不必考虑徒儿,徒儿会一直站在师父这边。”
“哦?如果为师有大事需要你,不用逼,你都会心甘情愿来帮为师?”
“当然!无论何事,只要是师父需要,徒儿义不容辞!”叶天阳眸子灿若星辰,就怕不需要。
容玄沉默,握着长鞭的手一紧,用另一只手摸了摸他的头:“乖,听说你丹药知识学得不错,快点来上清仙宗,炼药灵学卷轴已经堆了为师一屋子,就等你来了。”
叶天阳欣喜不已,也没听清是什么东西,连忙点头。
“大战结束,这儿的弟子也该回来了,边走边说。”容玄叶天阳的手臂扯下来,抬头看了眼不远处的天空,见人群已经散去,便要往外走,却被一手拉住。
叶天阳指着木屋道:“我就住这儿,师父不用急着走。”
容玄皱眉,二话不说大步走进院子,推门而入,环视一周院落还是跟以前一样,石椅石桌简朴得很,其上满是裂纹,桌上多了个棋盘,其余都是老样子。三只鸡看到原主人很高兴,叫着来迎接。
容玄冷哼道:“你都是灵王了,掌门还没给你弄个好点的地方!”
叶天阳道:“是我要留在这儿的,师父都住在这里十多年,在被师父带回来之前,我连间像样的房间都没有,这里很好,我舍不得搬走。”
“你住哪间?”
叶天阳摸摸鼻子,不好意思道:“就是师父以前的房间。”
容玄推开自己原来那扇门,里头果然很整洁,不由看向他,叶天阳把头往旁边侧,道:“因为这间比较大。”
容玄不以为意,道:“为师饿了。”
叶天阳嘴角上扬,连忙道:“我去做菜,师父要吃什么,还是和先前一样?”
“嗯。”
叶天阳一走,容玄一跃而出,刚离开院子,他自省自己太不理智,但凡跟叶天阳有关他都冷静不下来,甚至恨不得大打出手,以杀戮解恨,如果真把人打死了,不是正和了谢宇策的意。容玄嫌恶地看了眼手里握着的长鞭,黑芒一闪,染血鞭子轰地寸断,被连把手一起随意丢弃在山头。
更何况叶天阳要真那么爱惜自个的命,他也不必为此怒那么多次,争与不争可不是一句话就能两清的,问题的关键是容玄倒很想看看叶天阳的人缘究竟比不比得过谢宇策。
容玄一路疾驶,径直去往掌门居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