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精致的面容透着慵懒之色说不出的震人心魂,叶天阳瞳孔微缩,随后平静地摇头:“不认识。”
谢宇策手撑着头往旁边一歪,神情有刹那滞意:“你不认识我?”
吴大仁抬起手直颤,恍然大悟后眼珠一转,痛心疾:“大爷知道你,你是是衍魂峰……名字想不起来了。都是同门,手段如此狠毒,相煎何太急。”
“没问你。”谢宇策神情慵懒,打断道。
“我没见过你,也不知道你是谁,你肯定认错人了。”叶天阳眸光澄澈,看了眼被锁住的魂魄,不知那是什么法宝竟让魂魄看上去跟人一般无二,“看来只是误会,还请下放过我朋友。”
谢宇策眸子里有微弱金光闪现,他直直地看向叶天阳,瞳孔越幽暗,旋即眉头皱紧,轻咦出声。
适时一位老仆弯腰凑到他耳边低语,谢宇策收敛了笑意,但凡大衍神朝内部都知道,自幼在外的这些皇族在回殿之前是集结势力最好的时期,且在一开始,背后的那些老家伙应该会从小开始狠狠教导,养成皇族的尊荣仪姿,打听清楚同为血亲的对手,并将其容貌牢牢印刻在脑海里,准备一系列谋划扳倒对手甚至其后方势力,方便日后一一斩杀……这是使命,也是每一位继承人必须时刻铭记之事。
身为皇族却跟凡人似的一无所知简直前所未有。
越是身在上古大教越有望夺位,外出历练的皇位继承者能冠以他姓,原因是姓氏那一脉极其强大将会是夺位者最坚实的支撑,就像他之所以能在短短十年百年内继承人排名从几百位上升到第三十二,离不开姓氏那一脉的帮助。
同样的道理,叶天阳也一样,可他这位弟弟竟然对此一无所知,就连自己身份也不知道,他那一脉以宗师级居多,在神朝地位不高不低偏偏人少得可怜,难道真打算连争都懒得争就放弃?搞什么名堂!
然另一脉固然重要,但置身内朝明争暗斗都有倒台的危险,一人难以成事,一脉也不只有一人,要想得到全力支持回归神朝从一摊浑水中脱颖而出,先得有属于自己的势力。而像姬凡那种一开始就养在神朝内,只身一人就敢来上清仙宗邀战,谢宇策根本没放在眼里。关键是叶天阳……
“你当他是朋友?”谢宇策问叶天阳。
“怎么,你嫉妒?”吴大仁眸光微漾,挑衅道。
“要你多嘴。”谢宇策猛地一鞭,神魄的头颅只是歪向一边,没有出血。吴胖子却大脑一懵,栽倒在地,疼得蜷曲成一团,血液逆流青筋直暴,如盘虬般的枝干,脸色憋成青紫之色,嘴唇却白得吓人,整个人看上去极尽骇然,汗水混着鲜血浸湿了整个地面。灵魂受创的剧痛非常人能忍,胖子没撕心裂肺地狂叫也没昏死过去已经算得上坚韧。
叶天阳扶着吴大仁,按住几个穴位为他缓解疼痛,不动声色地挡住他的眼睛,把仇恨和杀戮封住,警惕不已:“你究竟想做什么!”
谢宇策恢复如常,扔了手头报废的长鞭,招呼老仆给他们斟茶:“坐。不用紧张,我名谢宇策,今日一见只为了打个招呼罢了,并无恶意。打魂鞭虽然痛苦却能凝练魂魄,待魂魄与躯体融合,定能获益,能不能突破灵皇境就看你造化了,不必多谢。”
鞭子一废,锁链自行消失,魂魄回归的刹那,被疼痛折磨得神志不清的胖子嗓音沙哑,竟是吼也吼不出来,面容扭曲着无声叫嚣。
谢宇策看了眼胖子,觉得滑稽:“怎么,你是想归顺于我么?”
叶天阳嘴角抽搐,他没听过这名,见魂魄归位就想离开了,也防止胖子出乱子,等后者恢复些许实在是拉也拉不住,连忙道:“若没什么事,我们就先走了。”
“等等。”谢宇策伸手制止,对胖子道:“你这喜欢在背后使坏的性子不用改,留着祸害他方倒也是好事,既然我浪费了一根打魂鞭,也罢,物尽其用。你若是这么想跟着我,我可以考虑考虑。”
我日你仙人板板!!谁特么叫物尽其用,等你爷爷突破灵皇境,像你这种货色,一竿子拍死十万八千只!吴大仁差点一口血喷了出来,魂体融合下彻底昏死过去。
“总算安静了。我有话要先跟你说明,你听好。”
谢宇策恢复慵懒之色,斜靠在椅背上,静静地看着叶天阳,久居高位的尊贵显露无疑。
“我看上容玄了。”
轰!楼外传来惊天巨响,凛冽的白光吞没了叶天阳的脸,也掩住了那一刹那突变的神情,耳中嗡嗡一片,他只能看到谢宇策嘴唇开合,再也听不见其他。
“我会不惜一切让你师父跟着我,如果你自愿退出,我不止会留你一命,还会保你在上清仙宗安稳无忧。”
混乱的战场上,容玄操控圣印百般迫使冯坤使出浑身解数来应付,九重灵决演示了一遍又一遍,容玄在心中推演置身道境眼里再无其他,被困阵法中久久无法脱出的冯坤负隅顽抗,灵力告罄,几乎濒临崩溃。
“啊啊,我杀了你,我杀了你!有本事堂堂正正打一场!”
这话一出周围人不禁露出怜悯之色,跟灵纹师比修为赢了也不算堂堂正正,困在阵法中出不来,还好意思说这话,实在丢尽了神剑岭的脸。
谁知,容玄收了圣灵印台,眉宇中闪耀的光华追魂夺魄:“好,成全你。”
“我要你死!”冯坤披头散,脱困的刹那径直燃烧精血治愈残体,五指如钩,九重法演化到极致,横破虚空而来。
容玄稳稳不动,猛地握紧双拳,与对方完全相同的灵力波动以非同寻常的频率荡漾开来,刹那间暗云翻滚层层压下,无尽灵力聚拢而来旋绕在双臂之上,他动动嘴唇无声戏谑:“九重破一。”
凛冽的狂风肆掠开,冯坤瞬间惨白的脸:“不可能!你你怎么也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