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画!”6元惊喜地看着她说,“我还想能不能见到你呢!你弟呢?”
“哦,他还有事,我自己回去。”夏如画指了指里面说。
“那我送你回家吧!”6元高兴地说。
“不用麻烦了,这儿有车直接到我们家门口的。”夏如画说。
“没关系,反正我也没什么事!正好路上还聊聊天!对了,你录了吗?”6元挥了挥手里的小录音机说。
“呀,我还没关呢!”夏如画掏出录音机按下了停止键说,“我来晚了,开始那部分没录到,后面的全了。”
“怎么来晚了?”6元疑惑地问。
“嗯……我弟弟有点儿事。”夏如画神色黯然。
“他年纪不大,还挺忙的。没事,我录全了,这磁带你先拿走听去!这回的《卡门》真是太棒了!原汁原味!最后唐霍塞和卡门的表演太精彩了,你还记得唐霍塞举起匕的那段唱词吗?啧啧,真是绝望的爱啊!不过如果是我的话,我一定不会举起剑。”
6元一路上都在兴致盎然地评价演出,夏如画一边听一边想今天魏如风有些反常的举动,有些心不在焉地应着:“为什么呢?”
“我不可能用罪恶去成全自己的爱。”6元笑着说。
夏如画有点儿恍惚,淡淡地说:“罪恶的爱,太不幸了。”
“是啊,所以这是悲剧,以死告终。”6元点点头,“如果爱,就应该清清白白的。”
“嗯,总会清清白白的。”夏如画仰头一笑。
那时候,6元并不明白夏如画的意思,甚至觉得有些不知所谓,但是那一刻她的笑容干净而虔诚,他在心里一直铭记了下来。
回到家夏如画怎么也坐不住,她的右眼皮跳得厉害,这让她越来越觉得魏如风好像是瞒着她做了点儿什么事。
她沉不住气,给叶向荣打了电话,那张记电话的纸条不见了,她凭着记忆拨了几遍,但一直没人接听。夏如画想也许是她记错了,而这时间也太晚,叶向荣估计早就不在公安局了。
午夜时分,魏如风仍旧没有回来,夏如画闷闷地打开电视,一边看一边等他。就在她快瞌睡的时候,电视播放的海平晚间闻让她猛地惊醒过来。播音员徐缓的声音诉说着下午在桥工厂生的一起聚众斗殴事件,镜头中的脸孔让她身上的汗毛都奓了起来。那是黄毛,她一辈子都不会忘了的脸。
被打脱形的黄毛和他身上的斑斑血迹让夏如画胆战心惊,看着黄毛奄奄一息的样子,又想到魏如风晚上莫名的烦躁,夏如画的心肺仿佛纠结在了一起。她慌忙站起身,跑到电话旁给叶向荣拨去,可是听筒那边只传来枯燥的“嘟嘟”声,始终没有人接听……夏如画给叶向荣打电话的时候,刑警大队和缉私大队正聚在会议室开会。下午他们依照线报很快就赶到了现场,魏如风他们已经开车跑了,青龙那伙人拖着受伤的黄毛没跑远,被扣了下来。可是还没进工厂,叶向荣就接到1149的紧急消息,让他们别查!
这个局面让所有人都有些摸不着头脑,计划安排了这么久,如今目标就在眼前却又说不能动,谁都不知道到底生了什么。最后叶向荣请示了侯队长,出于对1149安全的考虑,这次行动决定暂停,所有人收队回去。叶向荣留了个心眼儿,把黄毛那帮人也带了回去。
一路上刑警队和缉私队的人都没什么好脸色,回到局里叶向荣就钻到了侯队长那里。侯队长说1149不是那么轻率的人,一定还会有消息。两人正对着抽烟,吴强就走了进来,把刚审完黄毛那伙的录往桌上一扔说:“是魏如风下的手!可真够狠的,那黄毛也就还剩一口气,现在还抢救着呢!有魏如风就说明东歌的人下午肯定去那个工厂了,那里面绝对有问题!咱们这么撤回来太窝囊了!”
“他干的?”叶向荣皱着眉说,“这小子也忒玩命了!”
“咱们有卧底在里面,宁可保守也不能冒进。”侯队严肃地说。
“这卧底消息准不准啊?那Lsd(一种致幻剂)和枪支弹药的消息会不会就是程豪放的烟幕弹?咱们要这么放他一马又一马,还有破案那天吗?”吴强沮丧地说。
“我相信1149的判断力,程豪肯定还是在捣鬼!”叶向荣攥紧了拳头。
屋里安静了下来,突然,叶向荣和1149联系的专用呼机响了,侯队和吴强都精神一振。叶向荣忙看传呼消息,念道:“老钟说不是盘。”
“什么意思?”吴强焦急地问。
“妈的,工厂里那批货还不是正品!1149是怕咱们一无所获又打草惊蛇!咱们肯定也被程豪那边盯上了!估计是一出动,那边就得到了消息,所以他们撤得这么快!1149的处境很危险,那老狐狸闻到味儿了!”叶向荣愤愤地说。
“那怎么办?要不就先把那批货起了吧!”吴强一拍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