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新上任的柳大人,当初顾寒州正因月氏公主的事情焦头烂额,无暇顾及。
“什么关系?”
“是大皇子外祖的门生。”
顾寒州闻言,略一怔愣。
其实,他同顾辞书之间,本就该有些仇怨。
虽问题在于皇上,可若当初顾辞书的母亲能容下侍妾,大抵她也不会死得连葬身之地都寻不到。
顾寒州不知皇上究竟骗了多少人,或许连顾辞书的母亲,同样也被蒙在鼓中。
她们到底都是皇上登上皇位的牺牲品。
只不过,事情真到自己身上,再明白也是恨的。
顾寒州长叹口气,问道:“顾辞书出生后没过几年,他们家便被抄了,哪里来的门生?”
“当初那位可是桃李满天下,门生多如牛毛,可谓是一张榜上,半张都是他的门生,即便是针对,也难免会有遗漏。”
“如今的柳大人,便是看在知遇之恩的份上,大抵也是会帮大皇子一把,而他们如今,已经有了解除。”
工部,吏部。
油水最大的两个地方,全都已经被顾辞书掌握。
若昨日他当真得手,连兵部只怕都能渗透进去。
顾辞书竟能轻轻松松地掌握朝中半数。
不可能。
自己没有察觉倒也罢了,毕竟先前他不想理会权势之争。
可皇上怎会不知晓其中关翘?
若他知晓,又怎会放任顾辞书去接触崔云暮。
“王爷,怎么了?”
“没事。”顾寒州揉着眉心,自己无形之中,又替皇上完成了一桩心事吗?
他解决了顾辞书,还将祸水引到了自己身上。
若不接着将这二位也一并解决了,那自己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皇上一言不,只是坐山观虎斗,便已经将他们二人的命运安排得明明白白。
他以为自己开始脱离了棋盘,偏偏只是皇上又落了一颗子罢了。
“想法子收集证据。”顾寒州疲惫地揉着眉心道:“大皇子近来只怕是坐不住了,他们接触得越多,证据便越多。”
“是。”
“还有…师长回来后,告诉他本王来过。”
“是。”
顾寒州从青云坊中离开,天上烈阳正盛。
当真是,一个不平的新年。
年关过去,二月几乎转眼便来。
海清妍腹中的孩子已经八个月,肚子也越来越大,连带着走路都不甚方便。
全家上下,都将海清妍看作是家中最为金贵的人,连带着崔云暮都要往后排上一排。
要不是因为海清妍的亲生母亲早已故去,只怕崔云辞急得要将她也请来一起帮海清妍看胎。
“嫂嫂,说不准你腹中的孩子,都可以参加我的婚宴呢。”
崔云暮坐在海清妍床边嚼着刚刚端来的柿饼,腮帮子鼓鼓囊囊,连带着说话都含糊不少。
崔云辞的大掌拍在她的后脑,开口道:“吃柿饼还要说话,就算是到时候已经出生了,那你嫂嫂就不用坐月子吗?”
“说什么呢?”
海清妍嗔怪地拍了拍崔云辞的手。
“云暮妹妹成亲,我自然是不会缺席的,你的小侄子也不会,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