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一点,他也不能再继续针对于顾辞书。
其实本也是够的。
顾辞书今日之后便不再能人事,一个连后代都不能有的皇子,凭何继承皇位?
何况,失了崔家这棵大树,顾辞书几乎可以先一步宣告失败了。
对于一心想要夺权的顾辞书而言,这教训比直接要了他的命更让他痛苦。
但顾寒州却突然觉得不够。
他眸中恨意渐显。
顾辞书对崔云暮这幅态度,他贪心有余,不仅仅是对于权势,还有对于自己的挑衅,甚至,也至少是有那么几刻,真心实意地想要得到崔云暮。
而如今,自己仅仅是断了他的权势之路,又怎会够呢?
“主子,青寻坊到了。”
踏歌停下马车,缓慢地掀开帘子,却见顾寒州一副兴致缺缺的模样。
“主子。”
“嗯,”顾寒州抬眸,莫名道:“踏歌,日后不会再有安生日子了。”
“……属下明白。”
顾寒州不介意安安生生,与世无争。
可若将主意打到崔云暮的身上。
他便再忍不下去了。
只当是杀鸡儆猴吧。
顾寒州上次迈入青云坊,还是三年前。
那时他要抓萧泾川的罪证,一如现在,他要抓顾辞书的罪证。
“王爷,您终于是来了,我们这些人都以为…”
顾寒州刚一进去,便被人高高兴兴地迎上了主位。
他轻笑一声,看着面前谄媚的男人,开口道:“孙大人,许久未见,近来官场上,可有人为难你?”
“王爷哪里的话,臣一直都惦记着王爷的交代,小心行事,况且,臣平日里在朝中人微言轻,哪里能被人为难呢?”
孙青当初因为一桩贪污的案子险些被斩,顾寒州那时恰好手中寻得了一些证据,借姜鸿之手将其救了下来。
只不过命虽然留下了,官位到底是包不住,以至于孙青被一贬再贬,最后只落得了一个六品闲官。
或许是因为救命之恩,孙青对于帮助顾寒州几乎到了一种病态的程度。
某些时候,他比任何人都想让顾寒州去权利中心挤一挤。
先前顾寒州总冷着他,到底也是因为心里没个定数。
如今倒好,正如方才同崔家人说得那样,他们一味忍让,只会让别人变本加厉。
“师长不在?”
“姜大人又同姜夫人出京游玩了,您是知道的,非到了二十往后才会回来。”孙青替顾寒州斟上茶,小心翼翼地问道:“您今日来,是为了什么?”
“本王听闻,前些日子,青寻坊中不甚太平?”
“手下的人许久没有事做,自然不安生,不过臣已经打点好了,没让姜大人费心,也不会让王爷费心。”
“做得不错。”顾寒州颔算是称赞,又意有所指道:“除此之外,可还有什么收获?”
“王爷是指?”
“自然是本王让你们做的那些事情,可有收获?”
“大殿下前些日子结交了不少重臣。”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