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寒州颔,抬手将崔云暮的头撩到耳后,沉声道:“秋猎后便会一日比一日冷,本该多打些猎物,做成大氅送给心上女子,好让她冬日里过得暖和些。”
“想来本王是没法送给你了。”
“这有何难!”崔云暮坐起身,拍着胸脯开口,道:“我身强体壮,年纪又轻,冬天连多穿两件袄子都觉得闷热,哪里用得着大氅呢!王爷若是觉得心里不痛快,我给你打几匹狼,做成大氅。”
顾寒州:“……”
如此看来,倒确实是他多想了。
顾寒州叹口气,未置可否,思索片刻,却仍旧有些不放心地交代道:“本王还是那句话,先保全自己。”
“王爷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崔云暮敏锐地察觉出顾寒州话中难以出口的深意,主动开口追问,“为何要瞒着我,是不是同我有关,还同崔家有关?”
顾寒州将开口否认,崔云暮又打断了他,接着道:“若王爷是担心我知道后会坏了王爷的事情,那王爷便不用告诉我。”
“但若是还未那般严重,又有何不能开口的?我并非什么脆弱之人,有什么是接受不了的?”
顾寒州犹豫片刻,颔道:“确实不是非瞒你不可的事情,只不过此次秋猎,诸多皇子们都会参与,你也知晓他们对你的心思。”
“王爷是担心我被他们的花言巧语骗了?”
崔云暮轻笑道:“王爷太小看自己了,我既然已经认定了王爷,便不是会随意变心的人。”
“这倒不是。”顾寒州被崔云暮这话逗笑,终究是放松不少,开口道:“我只是担心他们设计你。”
皇上面前,若是失态,那便称得上殿前失仪,难保不会有惩罚。
而偏偏秋猎时,顾寒州往年都是在皇上身旁一站当个漂亮的花架子,若是真瞧见崔云暮的困境,只怕也很难插手。
这才是他真正担心的地方。
崔云暮却并未将这件事放在心上,反倒是回过头安慰他道:“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吗?打从秋猎开始,我便去贴着公主,绝不给他们可乘之机便是了。”
可崔云暮说着容易,真到了猎场上,却成了身不由己。
陛下威严,同文武百官严肃地说着那些客套话。
崔云暮混迹在人群中昏昏欲睡,一旁的顾如意看得心急,伸手推她一把道:“云暮,你昨夜没有睡好吗?那我们的计划还能不能……”
“计划,什么计划?”
顾明川凑近,上下打量着二人,最终将视线落在崔云暮的身上,打趣道:“崔小姐,上次当着明珠的面我输给你了,今日明珠也来了,不如我们二人再比一次?”
崔云暮霎时清醒,她摇头道:“上次也是险胜殿下,多亏了殿下抬举罢了,这次毕竟当着陛下面前,臣女不敢卖弄,倒不如等哪日有机会了,我们再去比较一番。”
“用不着这般麻烦。”
顾明川铁了心要靠近崔云暮,摆手道:“何必等到下一次呢,横竖我的骑射总拿不到头筹,同皇兄们比较也无甚意思,倒不如同你一较高下。”
“更何况皇姐也在,崔小姐应该没有什么后顾之忧才对。”
顾如意自不会想被拉来做挡箭牌,冷哼一声道:“谁知道你打什么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