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
王婶颔,似乎并不准备在这个话题上多做停留。
她抬手拂过自己额前的丝,略有不耐烦道:“见了见了,瞧也瞧了,回去吧,我没什么不好的,你既然已经有了落脚处,往后便也不要过来了。”
“娘!”
王辰打断了王婶的话,略带歉意道:“荣儿,她并非恶意,只是她近来心情不好,方才……”
宋忆荣明显还未从打击中回过神来,他委屈地转头看向崔云暮。
崔云暮将手中的簪子递给他,以眼神示意他上前。
宋忆荣硬着头皮起身,走到王婶面前道:“婶婶,爹说了,多亏了你,才让我能平平安安地活到如今,这是……一点小小的礼物,还请婶婶收下。”
他将簪子递了出去。
王婶先是皱眉,却还是接过拿到手中,本想着直接往头上戴,再将宋忆荣给打了,却不想她多瞥了一眼簪子,面上的神色霎时变了个彻底。
她用力将簪子掼在了地上,上头精致的珠宝破裂解体,洋洋洒洒地落了一地,出绵延不绝的响声。
崔云暮也没料到如此阵仗,几乎是下意识地将宋忆荣护在身后。
他狐疑地看向宋忆荣,对方显然对这种情况也毫无准备,后知后觉地挪到王婶身旁,按住她的肩膀问道:“娘,怎么了?”
“你是什么人,你究竟是什么人!”
“是他派你来的,他还是知晓我在这里了!”
“不……我死了,我死了,我已经死了…”
王婶口中念念有词,崔云暮听得一头雾水。
王辰显然也不知内情,焦头烂额地开口道:“娘又犯疯病了,你们先走吧,簪子的事情对不住,时候我想法子还给姑娘。”
崔云暮摇摇头,叹气道:“本就是送给你们的,如何处置都可以,荣儿还给你带了马鞍,我们放下便离开了。”
她将马鞍放在桌上,拉着吓傻的宋忆荣便往外走。
到门口时,她又留了心眼转头问道:“你方才说你娘又犯疯病了,是不是她之前便有过如此情况?”
“偶尔梦魇时,会说差不多的话,让你们见笑了。”
“若有机会,我给你们寻个靠谱的大夫来。”
“不用了。”王辰摇头,面上半是疲惫,半是无奈,“娘不喜欢见外人,再好的大夫也是无用,只是让你们多费心罢了。”
“荣儿,今日的事情莫放在心上,疯言疯语算不得真,娘养了你这么多年,心中怎会对你半点感情都没,你先回去,待她好些我去看你。”
宋忆荣呆呆地点了头,被崔云暮带出了家中。
“姐姐……”
半晌,宋忆荣方才回过神来,心有余悸道:“她原先不是这样的。”
“嗯?”
“我刚记事的时候,她虽然常常夜里惊醒,可是从来不会像今日这般,胡言乱语。”
崔云暮颔,可是各家有各家的难处,她也不好插手,便只能劝道:“或许是年岁大了,又或许是她经历了什么,他们是亲母子,咱们不好去打扰。”
亲母子……
崔云暮仍旧有些奇怪,为何他们二人,会一点都不相像?
“所以我便是个外人吗?”
“不。”崔云暮摇头:“你只是年岁小而已,她们不会将你当外人的,娘也不会,别想太多了,东西已经送去了,咱们也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