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云辞颔,却又思索道:“陆川,可是当年得了状元的那位?”
“大人认得下官?”
“听说过,父亲每次说我文不成时,总会拿大人来相比,只是我入朝后,便没再听过大人的名号,却不想您是来济州……高就了?”
崔云辞确实不会说话,说到高就时还要崔云暮捅了他一下后,方才意识到了冒犯。
好在陆川并未恼怒,仍旧笑道:“确实算是高就,我虽侥幸得了状元,可是为官之道上,我一窍不通。”
“大人谦虚。”
“不是谦虚,实话实说。”陆川摇头:“我看不惯他们,他们自然也看不惯我,倒不如我来这清静地方。”
“济州城应该也不是个寻常地方吧?”
崔云暮冷不丁地开口,连陆川都有些惊讶地停下了话头。
他反问道:“为何这般说呢?”
“这里距离京城不近,却是一个关口,若有人想要去京城做生意,这里几乎是必经之地,除此之外,这里除却上游,颇为平坦,粮食的产量不会少,有银子又有粮食,年年的税银大抵都不会出问题,所以这里刚刚水患,便让人来治理,还是让我兄长来治理,可见陛下对这里的重视。”
崔云暮顿了顿,继续道:“只是我的拙见而已,或许并不准确。”
“不,相当准确。”
陆川眯了眯眸子,打量着崔云暮,片刻后大笑着夸奖道:“不愧是崔将军的女儿,见识比寻常男子更盛。”
“大人见笑了。”
崔云暮颔,又继续道:“我还知道其他的事情。”
“什么?”
“大人应该,遇到麻烦了。”
气氛霎时凝固了下来。
崔云暮也是冒险一试。
她对济州的了解实在太少,只能猜测着萧泾川的性子来尝试知晓其中秘密。
思来想去,她还是觉得,若真是萧泾川在这里,恐怕陆川压根就不会得救。
所以,她主动询问,方才可能会有一线转机。
崔云辞不知她心中所想,只阻止道:“云暮,不可胡说。”
“不,她不是胡说,我确实遇到了些许事情需要解决,只是还没来得及上京城,便遇到了水患。”
“如今这里的水患即便平了,也仍旧需要灾后重建,三两年间是离不开了,若是将军愿意,回京之时帮我给陛下带封折子可好?”
“自是无碍,可折子内容,我该看过。”
“这是自然,不过我还有一事不解,崔小姐同我素未谋面,如何知晓我有事相求呢?”
“是啊云暮,你究竟是如何知道的,偷偷从家中跟出来也是为了这个吗?”
崔云辞也同样生出了好奇之心。
崔云暮自然没法解释此事来龙去脉,只好摇头道:“瞧大人的表情猜出来的,大人总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想来是有为难的事情,所以才斗胆一问,大人不介意就好。”
“你何时如此……”
崔云辞话未说完,又被崔云暮给瞪了回去。
他轻咳两声,重新开口道:“陆大人,有什么事情直说便是。”
“借一步说话。”
陆川同崔云辞往旁走去,两三at后又停下,转头看向崔云暮道:“你也一并来吧,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话。”
崔云暮忙不迭跟上,刚走到远离人群处,陆川便长叹口气道:“世道只怕是要变了。”
“大人何意?”
“四海都将不太平,他们虎视眈眈,在水患之前,常有探子出现在济州城附近,意图不明,但绝非善类,或许与京城中的人,里应外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