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被自己抓到把柄之后，她倒是老实了一段时间。
如今被自己赶去了老家，只怕是怀恨在心。
从小她想要得到的东西，宋忆娇也会得到一模一样的。
久而久之，难免她会生出那些东西本就是她应得的。
是人就会贪心。
问题在于，宋忆娇似乎根本藏不住她自己的贪心。
曾有一年崔云暮领着她一同参加顾如意的席面。
顾如意赏了崔云暮一件西域进贡来的宽刀。
刀柄上钳满了各式各样的宝石，崔云暮却更在意刀刃是否足够锋利。
反而是一旁的宋忆娇看得红了眼睛。
她拉不下脸直接问顾如意讨要赏赐，又想要崔云暮手中的诸多宝石，便只能扭扭捏捏地说想要瞧瞧。
崔云暮并未想太多，便将刀递给了宋忆娇。
谁知道她拿了包刀，从第一颗宝石夸到了最后一颗宝石，恨不得把每一颗都介绍一遍。
崔云暮当初缺心眼，并未听出话中她意。
倒是顾如意听出来了，让人赏了宋忆娇一袋子宝珠，总算是让她闭了嘴。
崔云暮察觉出顾如意看不上宋忆娇其实是第二年的时候。
拜贴一如既往地送去了将军府。
宋忆娇那段日子一直在将军府呆着，见状忙不迭凑上前，顾左右而言他地让崔云暮带着她一并过去。
崔云暮同意了，但顾如意的人不同意。
她说拜贴一份只能进去一个人，多一个少一个，席面都没法安排。
宋忆娇便是再想要去，也不敢抢了崔云暮的帖子，只好就此作罢。
可是崔云暮进去之后，却觉别的府上都是去几个安排几个，哪里有宋忆娇方才的待遇。
后来宋忆娇消停了不少，顾如意也没在崔云暮面前提起过。
如今她可能进宫来，顾如意当然心烦。
“真不知唐白薇究竟是什么脑子，竟然同那样一个丢人的货色玩到了一起，好歹她爹也是丞相，就找不到个正常的友人吗？”
崔云暮听着顾如此牢骚，轻笑道：“唐白薇要人日日捧着她，宋忆娇正好可以做到，一来二去之下，他们各取所需，可不就是玩在一起了吗？”
顾如意面上仍旧是不快的神色，冷哼道：“倒是没看出来，你如今对你那妹妹也开始嫌弃了？”
“嫌弃也谈不上。”崔云暮突然想起那日在护国寺附近见到的事情。
当初顾寒州来自己家中，父兄在桌上没少说崔云暮便是嫁给一个皇子王爷也实属正常。
该不会是宋忆娇听了进去。
那那日护国寺中的人，便也是某个皇子了。
“怎么了，这幅表情，又想起什么了？”
“想起来先前宋忆娇曾经与萧泾川也有过私情。”
顾如意倒是没听说过这种事情，诧异道：“萧泾川还真是不挑，也不知道看看自己配不配，你们家竟然还容得下这种人，我若是你们当家的，早就将她给打了。”
“公主。”崔云暮没有答话，反而是问道：“您可知晓哪位皇子，常常去护国寺附近吗？”
“护国寺？”顾如意有些莫名，却也当真替崔云暮想了起来，半晌，她才开口道：“若非说谁的话，三皇兄倒是经常去，你也知道皇后娘娘她平日里喜欢礼佛，三皇兄耳濡目染，自然也常去替皇后娘娘还愿。”
看来自己应当是猜错了。
崔云暮总觉得心口有什么东西堵着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