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多言。”
顾寒州不置可否,将手中花灯放飞,抬眸看着它飘飘而上,方才大步流星地回到亭子。
“听说心诚的花灯才能飞到神仙的住处。”崔云暮轻声道:“王爷的心一定很诚,我看它方才飞得稳当。”
“……你想放河灯吗?”
顾寒州并未接崔云暮的话,语气有些奇怪地问着。
崔云暮不解:“花灯与河灯放一个不就妥当了,难不成王爷的愿望如此贪心?”
“说得也是。”
顾寒州轻笑,抬手将崔云暮从座位上拉起,二人回到马车上,顾寒州却突然开口道:“我还有一些事情要办,让踏歌先送你回去吧?”
“王爷今日邀请我出来,是为了掩人耳目吗?”
崔云暮上扬的唇角一点点落下。
她上辈子被萧泾川利用,如今重活一世,她不想被任何人再利用。
顾寒州盯着她冷下的脸色,并未否认。
“早就想带你来瞧瞧这里的灯,但我也确实有事要做。”
“那王爷便忙去吧。”
崔云暮冷着脸拍开了顾寒州的手,对一旁沉默不言的踏歌吩咐道:“回京城,莫在这里打扰了王爷!”
说罢,崔云暮狠狠放下了帘子,显而易见地是生起气来。
踏歌有些不忍地开口:“主子?”
“安稳地送她回去,莫被人瞧见了。”
“是。”
马车渐行渐远,顾寒州才将将收回视线。
他款步走到老庙后,宁王果真已经在这里等待了良久。
“崔将军家的女儿。”
宁王意味深长地开口:“你倒是找上了个好姑娘。”
“同你无关。”
“确实同本王无关,可你平心而论,你留她在身旁,难道就对崔将军的兵权,没有一星半点的想法吗?”
顾寒州冷了脸,语气格外生硬:“如今是谁有求于谁?”
“威胁本王?”
“是你先开始威胁的。”
宁王挑眉:“顾寒州,你以为凭你的身份,能安心地当一个情种?慧太妃死了,她是为谁而死?”
“只怕不是为了你吧。”
“你知道什么?”
顾寒州知晓上次宁王离开后,并未乖乖返回封地。
他也猜到宁王与慧太妃一样,或许也知道自己身世有意。
他查不到的东西太多,像无形之中有人用丝线缠绕着他,另他只能朝一个既定的方向走去。
宁王与慧太妃都是其中变量。
所以他一直监视宁王,却不现身,如今总算找到了机会。
“你不会不懂交易而已,有来有往,方才叫做交易,难不成你是想要空手套白狼吗?”
“顾景渊还活着。”
宁王神色如常:“他没十足把握,不敢杀景渊,作为筹码,这并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