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愿意让踏歌听到他们二人暧昧的情话吗？
崔云暮心中狐疑，唇角却不自觉地勾了起来。
如此看来，顾寒州似乎比自己想象中还要更纯情一些。
“今日不能让踏歌送你了。”顾寒州轻拍崔云暮后背：“你如何来的，我让车夫送你？”
“不必了，我自己回去就是了，王爷还有要事做，我不打扰了。”
崔云暮确实没有打扰顾寒州的意图。
每个人都有自己要做的事情，她与顾寒州都一样。
崔云暮离去后，顾寒州的面色方才恢复如常，他瞥了眼踏歌，二人默契地没有提起方才的事。
“有消息吗？”
“宁王尚理智，不曾将兵马调动至京城周围，可他封地处的两位千户，最近确实寻了由头告假，还不知去往何处了。”
“他向来谨慎。”
顾寒州端起茶碗，纤长手指摩挲着杯口，思索片刻后道：“还能联系上宁王？”
“可以。”
“去告诉他，明日去青石镇老庙后，本王去见他一面。”
踏歌不解道：“青石镇？他们近日似乎在举办庙会，人多口杂，在那儿见面是否有些不妥当？”
“正是因为人多口杂，方才能掩人耳目。”
踏歌似懂非懂地点头，恍然大悟道：“是不是要小的再去知会崔小姐一声？”
顾寒州的眼刀又落在了踏歌身上，他冷冷道：“下次若是再做出偷听这档子丢人现眼的事来，莫怪本王不客气。”
“是，小的明白！”
次日。
崔云暮用过午饭，便回了自己的院中，依云拿出来了七八件衣裳，在崔云暮的身上来回比对。
一连试了一个时辰，连依云都有些撑不住地开口道：“小姐，王爷既心悦于您，穿什么总归都是好的。”
“难得出去一趟，还是打扮下吧。”
崔云暮倒是明白这个道理，只不过与她心中的雀跃并不冲突。
人高兴时，总会想做平日里不会做的事情来打时间，消磨心性。
依云知晓崔云暮的性子，从压箱底的柜子里面抽出来了两声罗裙，提到了崔云暮的面前，邀功道：“既然小姐是同王爷二人一道出门，不如穿上裙子如何，您近来都不曾穿过裙子呢。”
崔云暮向来觉得这种衣裳不方便，还容易弄得脏兮兮，平日里连看都不会看一眼。
如今被依云拿出来，崔云暮方才眯着眼睛瞧了两眼。
“啧。”
崔云暮咂舌：“不是不行，可这两件衣裳晦气，拿出去烧了，咱们去成品铺子挑两件得了。”
依云手中的衣裳，是她曾经追求萧泾川时所穿。
如今萧泾川都快上路了，还穿那时的衣服，像是放不下他似的。
依云果断将衣服剪碎扔进火堆中烧得干干净净，这才陪着崔云暮二人一并上街。
京城中的成衣铺子众多，但有口皆碑的只有一家伊人坊。
不仅达官显贵的女眷们平日里会来光顾，甚至连宫中的娘娘都偶尔会来挑上一两件样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