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会答应的。”崔云暮笃定地开口:“之后的事情我不擅长,便交给王爷了。”
崔云暮顿了顿,又道:“不过,王爷不应该对这些事情全无兴趣才对吗,竟也是装的?”
“只准你装傻,不许我充楞吗?”顾寒州反问,伸手揉了一把崔云暮的脑袋,“放心,我不要的功劳,有的是人抢着要。”
“我怕王爷养虎为患。”
顾寒州垂下眸,蹙眉道:“若我说,我可以用功劳做交易,你会怪罪我吗?”
“不会,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但我信王爷不是个会为己害人之人。”
“嗯。”
顾寒州面色明显松快不少,他伸手招呼踏歌道:“将她送回去,寻几个面生的人,莫闹出流言来了。”
“是。”
踏歌的办事效率极高,不过一炷香的时间,就给崔云暮找来了一辆外观低调的马车,稳稳当当地将其送回了将军府。
刚一下车,崔云暮便看到将军府门前跪着一个披头散的老婆子。
她身着粗布麻衣,哭得撕心裂肺,嗓子都哑了,实在不知道喊的身份。
崔云暮随手扔了个银锭子到地上。
毕竟为护生而杀生,是他们为将之道的本质,所以平日里瞧见什么乞丐或是孤儿,能帮便都随手帮帮。
“小公子拿回去吧,老身不是乞丐……”
声音难听沙哑,但高高在上的腔调却意外耳熟。
崔云暮绕到她身前瞥了眼,面上露出诧异的神情。
跪在这里撒泼打滚的,竟然是陈氏。
这老东西来这里是为了什么岂不是人尽皆知?
合着方才那些唧唧歪歪听不清楚的话,都是在骂自己?
崔云暮撇了撇嘴,捡起来了地上的银锭子,大摇大摆地回了府中。
她是乐善好施,但不给该死之人。
陈氏看似是个老好人,一人拉扯萧泾川到大,也实在算是劳苦功高了。
可谁也不知道她其实是个笑面虎,连带着自己母亲都被哄骗了过去。
上一世,崔云暮进门前她柔柔顺顺,生怕自己有半点不快,进门后的第一天便开始给自己立规矩。
崔云暮哪里经历过这种事情,自是苦不堪言。
后来她才知晓,不过是她与萧泾川二人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哄得自己团团转罢了。
况且,当初让谢婉柔进门,也是她一力促成的。
崔云暮不相信崔家被陷害的事情中,没有这个陈氏的插手。
“云暮妹妹!”
崔云暮刚进门便被海清妍拉住,她面带忧愁地将崔云暮从上至下地打量一遍,总算松口气道:“你没事便好,外头那个疯婆子要找你,我让人去赶了许多次都没赶走。”
“嫂嫂没有受惊吧?”
“没有。”海清妍摇头,面上忧愁不减,“我只是担心她这么闹下去,对你的名声不好,虽说你如今已经有了…”
“好了好了,我去将她撵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