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几个官兵手忙脚乱地将萧泾川抬了出去,崔忠这才开口道:“哪里来的尚方宝剑?”
“上次街上买的,谁知道他不仅没有胆子,还没有脑子,竟然吓成这幅样子。”
崔云暮笑着看向顾寒州,道:“王爷,您应当不会告我们欺君之罪吧?”
“谁知道呢,本王今日未必真出现在这里,不是吗?”
顾寒州也随崔云暮一起笑,像是只得了道的狐狸。
萧泾川屡次三番污蔑崔府,谁看了都觉得他是因为崔云暮退婚的事情而气急败坏,所以,他口中话早就已经没了信誉度。
至于今日的功劳,顾寒州不开口说,当然有的是人想要抢。
既能赚了陛下的赞赏,还能得了崔家的人情。
至少明面上,确实如此。
“今夜太晚,本王便不多留了,崔将军是国之根本,莫为一个奸臣气坏身子,多保重。”
顾寒州拱手,转身毫不留恋地离开。
崔云暮多少有些面红,果不其然,崔夫人看他走远,便开口打趣道:“暮儿看人的眼光确实不怎么样,方才王爷是觉得说得冠冕堂皇些,我们便瞧不出来了吗?”
“崔云暮。”崔忠语气严肃道:“你倒长本事了,看上谁不成,看上你……小叔。”
崔忠绕了半天弯,也没算清楚崔云暮究竟应该唤顾寒州什么。
“爹,八字没一撇的事情。”
“没一撇?我瞧着你们二人有那一撇的时候,只怕是要直接上门提亲了吧!”
崔忠呵斥道:“当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你都做些什么糊涂事,你要我这张老脸如何面对陛下,如何面对你姑母?”
“三年呢!”崔云暮讨好地笑着,“三年里头,说不准我们二人早就不和分道扬镳了,您如今上愁有什么作用呢?”
她同顾寒州二人的感情,对于崔家来说,只有利处,而无害处。
她知道这件事,崔忠当然也知道。
而且她也必须同顾寒州站在一起。
夺嫡之争随时都有可能开始,甚至如今已经暗流涌动。
崔云暮即便是不看上什么皇亲贵胄,至少也看上的也该是个高官之子。
谁又能保证,她嫁的人,不会参与这场夺嫡之争。
成王败寇,谁又能置身事外。
天大的诱惑,也不会有自己家的女儿重要,崔云暮知晓,家人只会与自己统一立场。
一个闲散王爷,说不准真能让崔家平安度过这些年。
崔忠盯着崔云暮看了良久,最终方才无奈地叹了口气。
他意味深长地自嘲道:“我戎马一生,到了最后,竟然还要让自己的女儿为自己考虑,当真不知是成功还是失败了。”
“爹,话不能这么说,就算不为家里考虑,我也会选择王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