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云从小跟着她,活脱脱像个府上的二小姐似的,崔云暮也不忍将真相告知,便总算点头敷衍下来。
反正如今萧泾川已经上套,若是不出意外的话,他很快就会重新回到自己面前炫耀。
果不其然。
第二日崔云暮听到萧泾川官复原职的消息,第三日萧泾川便大摇大摆地来了将军府。
他知晓家中只有崔忠一个老头子病了,自然放肆得多。
萧泾川上下打量崔云暮,勾唇冷笑:“崔云暮,后悔了?”
“后悔什么?”崔云暮大咧咧地坐在主位,吃着依云喂来的点心,挑眉看向萧泾川:“我以为萧大人今日是来炫耀的,怎么脸色这么难看,依云,还不给萧大人看茶。”
“是,小姐。”
依云窃笑着端来一盏茶放到萧泾川手边,等他将茶水端到唇边细品时,依云方才坏心眼地开口:“这可是去年上好的龙井茶。”
“今年的龙井不是早就下来了吗?”萧泾川挑眉:“怎么,你院里没有,要我送些给你吗?”
萧泾川给点颜色便顺竿爬,他得意洋洋地继续道:“不如我们还是继续之前的婚事如何,你瞧如今你兄长也已经成家,你父亲年迈,总不好继续为你操劳。”
“横竖谢婉柔已经被送去青楼了,如今不知在哪个权贵的身下,我自然不可能再迎她进府,你疑心可消了吧。”
崔云暮将茶盏搁在桌上,出一声脆响。
她眸色沉沉地盯着萧泾川,只觉得心寒。
萧泾川比她想象中的更心狠。
她以为,萧泾川看中自己家中的势力,对自己全然是虚情假意,最后方才可以那般狠心。
但他早已与谢婉柔二人苟且在一起,如今却也不过是轻飘飘的一句,她在权贵身下,便定死了谢婉柔的后路。
如此看来,萧泾川眼中心中,除了他自己的前程之外,什么都没有,自己也好,谢婉柔也罢,都是他的垫脚石。
崔云暮只觉得胃里翻江倒海的恶心。
她原本还想要多骂萧泾川几句,如今却只想让他赶紧消失在自己面前。
“萧大人做什么春秋大梦呢?旧人当以旧茶配罢了。”
“况且,如今萧大人接了个烫手山芋,还未成事呢,便同我邀功上了?”
“好,好!”
萧泾川起身,瞪着崔云暮,恶狠狠道:“我已经给过你最后一次机会了,是你自己不要的。”
“我还真没看清楚,机会到底在哪呢?”
“崔云暮,你给我等着!”
“这话你说得我耳朵都要生茧子了。”崔云暮挑眉,示意一旁的依云送客。
依云抄起了身旁的板子,差点将萧泾川的腿都吓软了。
可是在崔云暮的面前,他自然是不愿表现出一点心虚。
他虚张声势地叫着:“不过是几个不知死活的刺客而已,你崔家没有本事,到时候别颜面扫地,再求着我迎娶你进门就好!”
“萧大人听不懂人话,也看不懂板子吗?”
依云听着生气,一板子便拍在了萧泾川的背上。
萧泾川一个踉跄,直直在崔家大门前摔了个狗吃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