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对萧泾川的惩罚太轻了。
她要萧泾川家破人亡,要萧泾川挫骨扬灰,万劫不复。
崔云暮捏着瓷杯的手关节泛白,明显用了大力。
“母后此言差矣,儿臣觉得,崔姑娘性子直率,便是一生如此,又有何妨?”
大皇子冷不丁出声,又将刚刚放下心的崔云暮推上了众矢之的的位置。
她忙不迭看向大皇子,脑中开始飞检索对他的印象。
可是毫无印象。
大皇子顾辞书,出生时母妃难产去了,归于当初还未有子嗣的皇后膝下。
听闻性格敦厚,这些年逐渐开始接触朝政,深得陛下厚爱。
崔云暮与大皇子只有几面之缘,连一句正经话都不曾说过。
他今日为自己频频解围,难不成是吃错了药?
“稀奇,你今日倒是多话,莫非是瞧上了崔家女不成?”
皇上语气淡然,崔云暮若听出他话中的试探之意。
顾辞书起身,规规矩矩地行礼道:“儿臣前些日子听闻崔姑娘不忧名声,不惧世俗,公然退婚,心生仰慕。”
“不知我是否有缘分,能同崔姑娘展开一段佳话?”
崔云暮皱眉,硬着头皮跪下,诚恳道:“大殿下,恕臣女不能答应。”
“瞧你把崔姑娘吓得。”
顾寒州开口,调笑的声音打断了如今尴尬的气氛。
他没有起身,只坐在位置上轻抿口青梅酒,又继续道:“她刚刚退了萧大人的婚,想来是觉得天底下的乌鸦一般黑,大皇子莫不是还想强人所难不成?”
“小皇叔今日是怎么了,向来都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今日却总为崔姑娘说话,莫不是也瞧上崔姑娘了不成?”
娘的。
崔云暮心中暗呼不妙。
她怎么不知道,自己的人格魅力什么时候这么大了。
还能让大皇子与逍遥王两个人当着皇帝的面争抢自己。
若是搁在平常,崔云暮大概一个也不会理会。
但天子面前,她总要心虚。
万一皇上觉得是她有意接触皇室中人,岂不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楚了?
“大殿下,王爷,臣女无才无德,性子急躁,实在配不上你们二人,还请你们莫拿臣女取笑了。”
“今日女儿节,姑娘小姐自然为大,朕倒是也好奇,寒州莫非真心有所属不成?”
顾寒州摇头否认:“心有所属算不上,只是崔姑娘面容娇好,臣弟向来对面容娇好之人心生怜爱,为崔姑娘解围又有何妨?”
“小皇叔当真风流,儿臣便不同了,只愿护着心仪之人。”
崔云暮一个头两个大。
如果现在她可以动手,一定将顾辞书的嘴巴给堵了。
“崔将军,你家女儿,可当真是好福气,罢了。”
皇上悠悠将视线转移到崔云暮身上。
“今日既然如此热闹,朕便索性再添一对喜事,崔云暮,他二人,你心仪于谁,朕今日赐婚于你。”
崔云暮吓得忙不迭将脑袋扣在地上,连带着声音都开始颤抖。
“臣女不敢,臣女福薄,配不得皇子王爷,况且臣女如今也不愿成亲。”
崔云暮的大脑飞运转,总算想起不久之后,还会有一件大事生。
“臣女想去护国寺诵经祈福,为父兄平安,也为国运昌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