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泾川忙不迭跪下道:“微臣有罪,先前听信了这贱人谗言,使得微臣的妻同微臣离心,如今更是一气之下退了婚。”
“微臣查了很久,方才知晓一切都是她的胡言乱语,这才将她送回了怡红楼中。”
萧泾川确实改变了话术。
崔云暮略微挑眉,她倒是没想到,这辈子萧泾川长了脑子。
竟然将一切的罪责都推到了谢婉柔身上,他倒是也舍得。
只可惜,这出戏到这里可还没有算完。
陈氏也从座位上冲出,手中的拐杖敲在萧泾川身上:“糊涂东西,还敢在陛下与崔小姐面前丢人现眼,早知你当初会将这贱东西带回来,老身就应当以家法处置了你!”
“朕记得,前些日子崔将军还说嫁女之事,后来便不了了之,莫非你口中妻,便是崔家女?”
“是,微臣自知配不上崔姑娘,可是毕竟我们二人情谊如此。”
“皇后。”
皇上未置可否,沉声道:“崔家是你母家,此事也算家事,你做主,朕懒得听。”
顺势懒得听,可皇上却并无离开之意。
他只不过是将烫手山芋交给皇后而已。
皇后颔应下,冷冷扫过众人道:“本宫不懂前朝政事,但是听闻谢家已经全数抄家流放,罪籍等同于贱籍,官员是不可救济罪籍之人,萧大人既然明知故犯,总该是被惩罚的,恕臣妾无能,不知如何处置。”
“且放一放。”
“母后,儿臣倒是知晓如何处理。”
大皇子冷不丁出声,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
连带着崔云暮,都不可避免地看向对方。
上一世,并未有如此情况。
谢婉柔三言两语就被人拖了下去,不曾公开审理,大皇子更是从头至尾没说过什么话。
如今……为何会生变?
崔云暮眉头微微蹙起,却也不好贸然开口打断皇子的话,只能坐在位子上静观其变。
“儿臣觉得,这么些年,若是说官员们都不曾救济过贱籍以及罪籍之人,应当也不可能。但从未有人闹得如此之大,更是没法惩罚。”
“倒是不如严惩萧泾川,只当是杀鸡儆猴,让天下官员都瞧瞧,救济罪籍之人,会使何等后果,这样一来,往后那些与罪籍之人有牵扯的,收受贿赂的,也会引此为戒。”
皇上挑眉,未置可否,视线却落到了一旁饮酒的顾寒州身上。
“朕听闻,逍遥王前些日子去了崔府,对此事有何想法?”
顾寒州面带醉意,摇摇晃晃地站起身,还未开口,慧太妃便先道:“寒州,放肆,在陛下面前,你也准备大不敬吗?”
不等顾寒州开口,慧太妃继续道:“皇上,寒州向来不懂这些事情,问了不也是白问,还让他被百官笑话。”
“太妃,你倒是惯他。”
皇帝声音冷冷,显然带着不快。
“罢了,既然太妃为你说话,你便退下。”
“臣弟觉得,大皇子之言也不无道理,确实应当严惩,方才能让人引此为戒。”
顾寒州难得没有听慧太妃的话,轻笑道:“说起来,当日臣弟也去了萧府,还听到了萧大人自诩深情呢。”
皇后突然出声打断了他们的话:“萧家与罪籍之人扯上干系,不可轻饶之,便罚俸一年,再让萧府之人,在家中闭门思过三月,陛下觉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