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家通敌叛国的罪名一落下,满门男子被流放边疆,女子充妓。
兹事体大,谁都不敢对谢家施以援手,可萧泾川竟为自己的夫人去淌了泥水。
这是何等的情深义重啊!
周围宾客对萧泾川的体贴赞不绝口。
萧泾川唇角也始终带着云淡风轻的温柔笑意,听到宾客的话,笑意更深。
崔云暮心中冷笑,她究竟为什么会如此天真,竟真的相信这个畜生如此蹩脚的借口!
上一世她跟谢婉柔在萧泾川的故意引荐之下,颇有几分交情,得知她家出事更是忍不住口头担忧几句。
可谢家被抄家的罪名是通敌叛国,她生在将军府,对此事恨之入骨,又怎可能有所动作?
若非被萧泾川蒙蔽双眼,误以为谢家是无端蒙冤,不日圣上就会还他们一个清白,她怎么可能与谢婉柔称作姐妹,死前还被捅了一刀!
如今想来,谢家通敌叛国只怕是真的,而萧泾川也早就知晓!
真不愧是蛇鼠一窝!
思及此,崔云暮的眼神落在了谢婉柔身上,勾唇一笑,倾城之色瞬间颠倒众生:“伤心?萧郎误会了,我并未伤心难过,也未曾哭了一宿,不知这是谁传的消息?”
萧泾川一怔,一时间没答上来,崔云暮又笑道:“我不明白的是,新婚日,萧郎缘何带一个妓子进门,污了喜宴?”
崔云暮语气不疾不徐,也听不出喜怒,好似是真心想要对方为她答疑解惑一般。
此话一出,周围顿时鸦雀无声。
萧泾川跟谢婉柔脸色同时一僵,前者脸色青,后者则是又红又青变幻莫测。
谢婉柔见萧泾川竟没有第一时间维护她,心底暗自着急,忍不住眼神怨毒的看了一眼崔云暮。
这个贱女人,竟然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她是个妓子,当真该死!
陈氏见情形不对,连忙上前轻声呵斥:“云暮,不可无礼。”
顿了顿后她一脸语重心长:“川儿若不是为了你们姐妹情谊,怎会冒如此大不讳去将这谢家姑娘带了回来?”
萧泾川立马顺着自己母亲的话道:“母亲,莫要怪云暮,是我不好,没有提前跟云暮通气,让云暮在这大喜的日子受了委屈。”
谢婉柔在一旁泫然欲泣,低眉顺眼的委屈出声:“崔姐姐,我只是一届女子,家中种种并不曾得知,更不曾参与,跟我有何干系呢,我们交好多年,如今你何苦在我谢家落难之时,苦苦相逼。”
崔云暮看着几人惺惺作态,一个说为了她,一个则是暗自讽刺她薄情寡义,眸底的冷意更甚。
她就是这么被萧泾川给哄骗的,在大婚之日任由他将谢婉柔带回,就连没有完成拜堂都未曾责怪过他。
事后萧泾川更是打着她的名号,对谢婉柔关爱有加。
恐怕在那个时候,他们就已经暗通款曲了。
依云在一旁担忧的拽了拽自家小姐的衣袖:“小姐,要不还是先拜堂?”
毕竟京城谁不知道小姐爱惨了萧公子,今日若是没能顺利拜堂,怕是小姐回头又该难过了。
崔云暮回头,看着依云那张担忧的面容,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