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城隍当真不知贫道的来意?”
马善才心生疑窦,陪笑着摇了摇头。
“着实不知,还请上仙明示。”
李敬道不禁有些怀疑,他是不是在故意装糊涂。
“马城隍身为一正神,长宁县内外皆归你管,有人向告你,莫非你竟一概不知么?”
听了这话,马善才明显一怔。
“什么?向告我?有这等事?”
他大为惊愕,仿佛真的不知情一般,转而朝着一旁的绿脸儿鬼喝问。
“涎脸鬼,到底怎么回事?”
那绿脸儿鬼躬着身子,低着头扭扭捏捏。
“这个……这……这……”
“这个那个什么,知道就说,不知道就滚,要是明知而故意隐瞒,被我查了出来,便休怪我不留情面。”
马善才也是察觉到有些不对,目光一横,盯住了他。
绿脸儿鬼被他这么一吓,神形都跟着小了几分,只觉得如芒在背,慌忙跪倒在,拜伏道。
“大人恕罪啊,小的也是今才有所耳闻,具体情况不太清楚,不过大人走之前,将阴司一应事务交由文武二位判官代为打理,不如问问他们,一切自当水落石出。”
马善才漠视着上瑟瑟抖的小鬼,又扭头望了望一旁的判官神像,冷哼一声。
“这两个家伙,本神回来也不见迎接,他们去哪儿了?”
绿脸儿鬼道。
“不知道。”
马善才皱了皱眉。
“滚!”
那绿脸儿鬼应一声“是”,就一滚,消失不见。
李敬道在一旁静静听着,心中似乎明白了什么。
“让上仙见笑了,本神日先前往府城隍述职,直至今晚酉时方归,尚未来得及查验近期公务,对于辖区内所生的一些事情,实在是不知啊!”
话说到这个份上,个中缘由,已然明了。
“原来如此!”
“既然马城隍的确不知内情,那贫道便与你说上一说,毕竟,此事关乎阴司声誉,也关乎人间公道。”
李敬道说着,念动真言,施展圆光术,将事情的始末原原本本让他看了一遍,同时依照术法中显现的场景从旁解说,使得前因后果清楚明白。
当马善才彻底了解了之后,怒气横生。
一拍旁边的供桌,喝骂道。
“岂有此理,此去不过月余,我城隍阴司就翻了了。”
他望向李敬道,拱手致礼。
“上仙勿要烦恼,是非曲直,自有公论,若此事真与我阴司有所干系,本神定会秉公法办。”
说罢,神念一动,手中金光一闪,一本厚厚的簿子立时凭空浮现。
他调动神力,随手一翻,页面自行定在“长宁崔氏”一页,并且精确到行列,迅无比。
石匠崔老爹一家老小的信息,全然记录在册。
视线一扫,最终落在“崔继宗”这个名字上面,只见姓名其后所载之阳寿,赫然为九十八岁。
“哼哼!好,好啊,阳寿十八改为九十八,真是好大的胆子。”
马善才气极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