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可误会我了,我这般惜命,怎么会想死呢,夫君……”宋安饶伸手,去晃他的袖子。
看他板着张脸,宋安饶心中竟发虚。
她这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这些时日,他帮了她很多,甚至已经让她形成习惯,所以他现在站在这里,她就会觉得,他是一定会帮她的。
可是……如今她惹得是樾太妃,而樾太妃背后的人,乃是太后林焮。
她不过是他感情上的替代品,他又怎么会因为她,而得罪太后林焮呢。
宋安饶的脑子迅速转着,在想保命的法子:现在跪下磕九十九个头,再向樾太妃保证嫁给苏辄澈,樾太妃她老人家说什么就是什么,可不可以免除一死?
“想什么呢,表情这么严肃?”
谢怀珩挑起她下巴,语气平淡随意。
她很想怼他一句,不严肃能行吗?这可是保命的大事!
下一秒,她就要直接膝盖接触地面了。
忽然就听到他坦然的语调:
“求我,帮你。”
谢怀珩见宋安饶的眼睛,居然嗖的一下子亮了。
精明而又可爱。
他……他真的可以为了她,忤逆樾太妃,和太后林焮作对?
“怎么不说话,真想死?”
宋安饶猛摇头。
却见他瞥了眼地上的苏辄澈,笑得邪性。
“你求我,我帮你,嗯?”
虽然是在和她说话,却死死盯着苏辄澈。
宋安饶见苏辄澈脸上的表情,出现了片刻的裂痕。
但苏辄澈终究没有开口,因为他自己也很清楚,平日里装装傻也就罢了,宋安饶现在受权势者所逼,他替她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樾太妃看着地上横七竖八哼哈着的皇宫侍卫,又看了眼门外唯二站着的二人,墨染兰心,才两人竟能拦下百余人。
怪不得姐姐说谢怀珩狼子野心,甚至姐姐和她讲谢怀珩是养虎为患,当时,林樾还没当回事,如今,她忽然有了实感。
樾太妃对她权力被动摇,陷入了恐慌,刻意提高音量壮胆。
“谢怀珩!搞清楚自己的位置,本宫要杀的人,你有什么权力保?”
“我有什么权力?”谢怀珩问完,又自问自答,“臣没有权力。”
谢怀珩只是平静谦和。
却没等樾太妃说任何话,就直接拉着宋安饶要离开。
宋安饶看着身后的樾太妃,心中惊异。
就这般走了?
皇宫的守卫,在谢怀珩这里,居然形同虚设?
“夫君,私闯后宫,可是死罪……”
况且,他还带了侍卫,藏了武器利剑,甚至打上百余名皇卫。
宋安饶怎么感觉,她现在没死成,可也要离死不远了呢。
方才,她还拿谢怀珩会被她连坐求他,现在,她觉得是她要被谢怀珩连累……
“夫人莫怕,谁说我是私闯。”
“夫人可知东厂隶属谁?”
谢怀珩故意问着显而易见的问题。
“是皇帝陛下。”宋安饶不懂他的意思,但还是顺着他回答。
“小皇帝与本督说,这安神殿有刺客,本督来此抓刺客,授命皇权,何罪之有?”
她偷瞟了他一眼,怎么感觉他现在……权势更大了。
也许是谢怀珩一直以来的温柔相对给了她错觉,亦或者是他带她离宫时,一字一句向她解释时太过认真。
当她被他抵在轿塌,猩红双眼时。
宋安饶所料未及。
“夫君,您弄疼我了。”
她想别过脸去,下巴却被他用虎口卡住。
“你既叫我一句夫君,不懂妻子对丈夫的职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