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安饶绝非是帮谢怀珩说话。
而是,她眼睛所见到的事实,便是如此。
若谢怀珩真如赵高一样独揽权势,他对待太后林焮绝不必恭敬,他得知林樾在谢府也绝不必避让。
如果真天下独大了,他何必去怕两个女人?
但大哥二哥,久在边境,似乎并不知道这些。
宋安饶才想开口解释,就被二哥用眼神制止了。
“饶饶这些你都不懂,就别多说了,听我们的,我们是不会错的。”
嗯……
但说难听点,谢怀珩真只是林焮手上的一把刀,是借势的犬。
因为谢怀珩同样也知道这些,所以他在培养属于他的势力,让他这把刀的背面,也变得锋利,不再是林焮想换就能换的。
等宋安饶要和大哥二哥一同状告父亲时。
兄弟俩却犹豫了。
“我们能帮你证明,当初沈夫人商铺的归属,但你说你要状告父亲?”
“对……啊。”
宋安饶不知道兄弟二人,为何突然犹豫,眨眨眼睛看着二人。
宋临渊宋临潭互相对视一眼。
“小妹,你听二哥的,这事闹出去,终究不好看,对你和父亲的名声都不好,我和大哥带你去找父亲,让他把地契给你,这件事就算是了了,别去报官了吧。”
大哥也是附和状。
“此事是父亲的错,但是我不觉得你的名声和几条铺子比起来,铺子要更重要。”
可是……那些铺子明明就该是她的。
她只是想拿回自己的东西,为什么便要牵扯她的名声呢?
“那依照大哥的意见……”
“我们去找父亲谈,如果真的谈不下来,几条铺子而已,干脆别要了。”
“反正沈夫人已经给你留了大额嫁妆,多到你这辈子都花不完,何必再去拿回那铺子?”
“对啊对啊,到时候经营铺子,费时也费心。”
若是放到往日里,宋安饶一定会被大哥二哥说动。
几条铺子而已,哪里抵得上亲情?
几条铺子而已,怎能顶得上女子的名节?
贞节牌坊,是女子一生最重要的东西。
可是,事实真的如此吗?
为什么女子最重要的东西是贞洁牌坊,世界上值得被奉为“最”的东西,明明那么多。
为什么女子要守妇道,男子却不必守夫德。
如果,她就是想拿回铺子,她就是要抛头露面做生意,长成她想要长成的样子,会怎么样?
宋安饶想了想,也不会怎么样。
做生意怎么了,她的母亲,不就是响彻咸城的商女么,那她想接手母亲的产业,又有什么问题?
“大哥二哥,那是母亲留给我的,我一定要拿回来。”
宋安饶开口,语气坚定。
“我和父亲要过,他没给,所以我才会去告他。”
眼见大哥二哥又要开口反驳,宋安饶抢先一步说话。
“我们兄妹三人去和他谈,他也一定不会给,必须要告,他才会给。”
大哥二哥却不理解她。
说她真是为了钱利,连人格都可以抛弃。
宋安饶张了张嘴,一时竟不知要怎么和他们讲。
“几条铺子,能有你的名节重要?”
“我看你真是嫁给谢怀珩后,被他带坏了!疯了!真是疯了!”
“两位镇抚,怎的还对本督敌意这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