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另一位县令咬牙切齿道:“顾知春乃是国子监祭酒苏文狼的得意门生,半年前被任命为梅山县令,他仗着有大祭酒撑腰,在整个南山郡都横着走,他……他。”
他说着,用袖子擦了擦眼角,顿时声泪涕下。
“他前几日见本官夫人生的娇媚,便直接抢了去,我那可怜的夫人哟。”
茶牙县县令黄承才干脆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眼眶通红,眼泪横流。
反正看起来伤心欲绝,悲愤交加。
可一股若有若无的生姜味儿令人难以捉摸。
魏冉手指摩挲着下巴。
云柔也是咬牙切齿自告奋勇。
“世子,要不让我去直接把那个顾知春抓来审问?”
“如此畜生不如的东西不配为父母官。”
方士杰揣着袖子在一旁看戏,看的津津有味。
他这种官场老油子,一眼就能看出其中猫腻。
魏冉斜睨云柔一眼,心说;这个憨憨。
这群狗官在这演戏都看不出来?
只能怪黄承才演的太逼真。
云柔年少入山后,鲜少与人打交道,用涉世未深来形容也不为过,加上同为女人的心理,自动带入黄县令夫人的角色,有些当局者迷。
反倒是温夫人回过味来,反而气定神闲起来。
黄承才干脆跪倒在魏冉面前哭诉:“请世子殿下为下官做主。”
魏冉点头道:“黄县令请起,本世子不会冤枉一个好人,更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坏人,若你所言句句属实,本世子会为你主持公道。”
“多谢世子殿下。”
黄承才这才起身擦干眼泪。
“此去梅山县有多远?”
魏冉问道。
何云礼答道:“乘马车最快需要两个时辰。”
“事不宜迟,现在就动身。”
魏冉起身交代道:“麻烦婉姨差人清点出三万担粮食运往梅山县。”
“为何只运三万担粮?不是都该运去梅山吗?”
温夫人面露不解之色。
其他人也都表示疑惑。
魏冉神秘一笑:“等明日一早你们就知道,本世子为何会这么做了。”
众人一头雾水。
何云礼拱手道:“那下官们就先去准备一下,稍后一同赴往梅山。”
魏冉摆摆手。
何云礼领着三位县令离开。
离开后的几人全部垂下脸色。
“郡守大人,这魏世子行为令人捉摸不透,一来就杀了曹县令,还罢免了马县令,若是咱们因为出门时先迈左腿丢了性命,那可如何是好?”
何云礼怒哼道:“你们都别被他给唬了,大骊早就没有先斩后奏之权了,还皇权特许?我去他娘的皇权特许!”
“他砍了曹县令是在杀鸡儆猴,罢免马县令是在立威,可斩首曹县令属私刑滥杀朝廷官吏,我这便将此事告知五皇子殿下,让他发动京城谏官参他一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