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沈清拿抹布擦了擦手，气道：“你爸爸知道你要离婚，大概会被气死！许奈……咱们退一步讲，就算你真跟他过不下去了，那你离婚就能过得下去吗？许家现在这样子，你拿什么来支撑？”
许奈慢慢地拧着保温桶。
拧好后，她低头轻道：“总有办法的！婚戒卖的钱足够支撑爸爸半年的医药费了，哥哥的律师费……我打算卖了这幢房子，另外我也会出去工作养家。”
说完，许奈目光湿润。
这幢房子是她母亲留下的，之前再艰难，都没有动过。
沈清呆住。
她没再劝了，但心里总是不赞同。
许奈安顿好，两人去了医院。
经过治疗许大勋的病情已经大致稳定，只是情绪有些低落，总归是惦记着长子许时宴的未来前途。
许奈暂时没提离婚的事儿。
下午，主治医生过来查房。
贺季棠，医学博士，年纪轻轻就是脑外科的权威，人也长得好，185的身高，气质和风霁月的。
检查完，他看了许奈一眼：“出去谈。”
许奈一愣。
随即，她放下手里东西，柔声对许父道：“爸，我出去一下。”
片刻，他们走到一处安静的过道。
看出她的紧张，贺季棠给她一记安抚性的微笑。
随后，他低头翻看病案：“昨晚我跟外科室的几个主任商讨了下，一致建议许先生后面接受订制的康复治疗，否则很难恢复到从前的状态……只是费用贵了点儿，每月15万的样子。”
15万，对于现在的许奈，是天文数字。
但是她没有犹豫，开口：“我们接受治疗。”
贺季棠合上病案，静静看她。
其实，他们从前就认识，但许奈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