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式的白炽灯照亮狭小的棋牌室,麻将散落一地,室内快被站满却鸦雀无声,水泥地面因着天气的缘故反潮,墙角偶尔还有两只蟑螂爬过,雄赳赳气昂昂完全不怕人,还会飞呢。
两张桌子中间,两个看起来毫不相似的中年男人蹲在地上,穿着民工服,双手抱头。
之所以说毫不相似,是因为这两人是兄弟,兄弟间长得两模两样属实罕见。
在他们对面,站着一个容貌昳丽,身材修长的男人,男人眉宇间充满媚态,让人感觉看一眼,整个人都会化掉。
此刻,他身上的低气压犹如凝成实质,从塑料袋中‘取出’证据,骨节分明的手指捏住一张照片,微微颤抖。
朝朝呼吸一窒,眼眶发红,早就有预料,在看到的这一瞬间还是做不到无波无澜。
照片上的人是他!
不、不止是这一张,还有好几张。
视线从照片上一一扫过,他唇瓣逐渐失去血色,难堪的、床榻间的照片映入眼底,一些是偷拍、还有一些是那群变态曾经录制过他的视频,为了让他像狗一样乖乖听话。
随着气压蔓延,陈永志悄悄抬头,当看到照片时候顷刻间想起面前的人他曾经见过。
羯会有名的‘玩物’,后来跟了孟虎的铃铛嘛!
这个记忆让他浑身上下汗毛都要竖起来了,本以为这群没见过的人不是会内的,没想到居然是,天要亡他啊!
孟虎是盛楚轩手下的,盛楚轩一定不会放过他。
陈永志闭上眼睛,暗骂出卖自己的手下,拼命想办法。
从董事长真正的儿子回来他就知道要完了,手握大量证据的自己,一定是会被第一个开刀的。
果不其然,盛楚轩开始大肆寻找他,若不是他机灵警觉,一直瞒着有一个哥哥事情,趁机躲到这儿,说不定早就被宰了。
但千算万算算不到被一个愚蠢的多年手下出卖啊!
该死!
不过事已至此,现在要想办法活下去。
冷汗直冒,他睁开眼睛抬起头,看向面前的男人,还没开口就被晃了神,瞬间明白了为什么手下会出卖自己。
丫的现在大少也干这么不入流的事情,开始用美人计了?
吞了吞口水,他忍住心中颤抖,打破寂静:“那个。。。铃铛。。。。”他开口。
话音刚落,妖媚的男人眼神扫了过去,眸底锐利无比:“我不叫铃铛。”
他叫朝朝;对!朝朝!
无意识攥紧书中的照片,朝朝努力想要压下内心的情绪,保持平静。
陈永志一愣,一拍脑袋,赶紧点点头:“是是是,那个。。。能告诉我虎哥什么时候来吗?”
他提心吊胆询问,孟虎为人谨慎多疑,却是个贪的,或许可以在大少没见到他之前来一招金蝉脱壳,假死逃生。
想着,他不由得一阵心疼。
存下的这笔钱本想等风头过了逃出港区后开启新生活的,如今为了命不得不全交出去逃生。
不过与命相比,其他都不重要。
听到虎哥二字,朝朝眼底一沉,轻起唇瓣解释:“要见你的,不是羯会之人。”
“啊?”
陈永志下意识瞪大双眼,以为是听错了。
不是羯会,那你怎么在这儿这句话差点脱口而出,好在他机灵在一票保镖面前吞到肚子里,肠子瞬间九转十八弯。
难不成是其他势力要见自己?
陈永志脑筋一转猜测,而后整个人想水中捞出来一般大松一口气,差点跌坐在地。
只要不是羯会就好,想来那人是为了自己手中证据而来,交出去后不但省钱,还能谈笔条件,保住小命。
人轻松了不少,他美滋滋想完,赶紧抬头询问:“不知是哪位庄家?亦或者财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