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沈云初这个样子,她又说:“要传膳吗?”
“不用。”沈云初摇了摇头。
“不吃东西怎么行?”夏荷担忧道:“奴婢这就去小厨房熬点粥。”
她担心沈云初的身子,一时间忘了自己进来是做什么的了,赶紧退下准备吃食去了。
她一出房门,外面守着的人就立刻凑身过来。
“小姐说什么了?”
夏荷摇了摇头,把门关上,对她们说:“小姐刚刚在休息。”
“那这东西?”海棠手上还拿着东西,那可是那小厮指名道姓说是要交给她们家小姐的东西,现在在她手上,就像是烫手山芋似的。
夏荷瞥了一眼她手上的东西,是一个足金镶玉手镯,她觉得有些眼熟,但是又说不出自己在哪里见过。
她刚刚看了沈云初那个样子,眼下最是需要休息的时候,于是她自作主张道:“小姐正在休息,先别打扰她。”
“好的!”海棠点了点头,把东西递给了夏荷,然后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洗濯堂内,沈砚立于桌前,一句话都不说,但是压迫感十足。
这么安静的场景,却让下面的人后背直冒冷汗。
周嬷嬷刚刚手上的手镯被人抢了,那是她身上最宝贵的东西,可是她却不敢多说一个字。
因为抢的人是这个府上的少主人,他非说那东西是她偷的,为了端正家风,他必须查个水落石出。
“老奴冤枉啊!”她叫苦连连:“这东西是二小姐赏给老奴的!”
“她的月银不过五两,这东西能得抵得上她三个月的月银了!”沈砚眸中一道寒芒射过来,质问道:“你到底是做了什么事情,值得她这么对你?”
“大少爷误会了,老奴老奴能有什么本事,都是靠着主子的善意过日子。”周嬷嬷干笑几声缓解着气氛,她一边观察着沈砚的脸色,一边说:“二小姐福薄,自幼离了自己的亲生娘亲,是老奴将她带大,她念及老奴年纪这么大了,因此才赏了我这么个物件。”
“她福薄?”沈砚冷哼一声,将手上的东西往桌子上重重一拍,语气冰冷:“沈家到底是短了她吃还是少了她喝?”
周嬷嬷心中大叫不好,原本她是想仗着自己这么些年的付出,在沈砚面前讨个巧,可是却一不小心踩到了对方的尾巴上。
沈云初自小就没有见过自己的亲生母亲,但是沈砚打小也没有见过自己的亲生父亲。
要是说福薄的话,他们两兄妹都差不多。
“老奴一时失言,还请大少爷恕罪!”她求饶道:“老奴的意思是二小姐人美心善,体恤我们这些做下人的!”
“当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这么好的东西,她说赏就赏了?”沈砚的话里听不出情绪,周嬷嬷一时分辨不出他到底是心疼这个镯子还是怨恨沈云初大手大脚。
周嬷嬷讪笑道:“二小姐自幼养在深闺,心思确实是单纯了些。”
“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沈砚无意再和他周旋,给外面的人使了一个眼色,对方立刻心领神会,退下之后,不过片刻便揪了一个人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