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飞面有难色地说道:“这……徒儿不知……”
“嗯,所以徒儿啊!你就是没有真的通达了《离苦心经》的要领啊!”韩炳文叹道。
杨飞疑惑地问道:“师父,这么说你知道这《离苦心经》的要领?不可能啊,你从来没见过这部秘笈,怎能通晓其要领?”
韩炳文笑道:“不错,我从来没见过这部秘笈,但是这世界上,有许多武功的道理路数,表面上看来不同,本质上却是相通的。”
杨飞似懂非懂地说道:“这我知道,我以前问过花语‘紫气神功’的内功心法,她虽然没练过紫气神功,却可以用天香秘诀的内功基础来推论。”
韩炳文点了点头,续道:“《离苦心经》是由佛家经典演化而来的内功,讲求的便是脱离所有的苦痛,脱离一切有形的枷锁,与道家的‘无为’之说,有异曲同工之妙。”
“离苦……无为……”杨飞开始思索着韩炳文的话。
韩炳文再问:“如今你无法突破第四层心法,那我问你,这心经上所述的每一层功法,为何要分层?”
“应该是以其难易程度,或是境界高低来分的吧!”
“难易、高低,这些都是谁定下来的?”
“秘笈上写的啊……”
“所以你就依循着秘笈走了?那么这部秘笈,何尝不是成了一种枷锁?就像你绝脉之前的体质,牵绊了你?”
“啊!”
杨飞听到这里,猛然间脑海中浮现出许多经书内文,全都是自己始终无法理解的段落。
“原来是这样啊……”
杨飞闭上双眼,感受到一股前所未有的思虑清明,那些原本不懂的部分,在一瞬间如疏通的沟渠,令他顿时大彻大悟,整个人平静了下来。
韩炳文欣慰地说道:“好!孺子可教也!你已经到了一个为师毕生都无法进入的境界,接下来要怎么做,全看你自己了!”
杨飞缓缓睁开双眼,又在韩炳文面前跪了下来,真心诚意地拜了三拜。
韩炳文离去后,杨飞便步入东厢房,自行进入了闭关的状态,如今他已经跳脱了《离苦心经》的层层功法,不再依循秘笈修炼,转而进入一种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绝妙境界。
就这样不知不觉地练着,杨飞再次醒来时,忽然间有种不知今夕是何夕的感觉。
“嗯?对了,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杨飞站起身来,伸展筋骨,走出厢房,来到了正厅。
“哎,你总算出来了……”这迎面而来说话的人是李梦柔,她歪着脑袋看了杨飞半晌,又说道:“你看起来……有点不太一样。”
“不一样?是因为胡子长了?”杨飞摸了摸自己的脸颊说道。
“跟胡子没关系,我说不上来……”李梦柔越看越觉得,杨飞整个人都变陌生了。
“是因为我变帅了吗?”杨飞突然蹦出这么一句话来。
李梦柔眨了眨眼,又揉了一下,再一看杨飞,现他又不像刚才那样陌生了,以前那种无赖样全都回来了。
“没事……算我没说,你装作没听到吧。”李梦柔摇头说道。
“喔……你刚刚说我‘总算出来了’,我闭关闭了很久吗?”杨飞问道。
“一个月有了吧。”李梦柔回答。
“啊!这么久了啊……那这段时间,没生什么事情吧?”
“有,有件事情,你听了别太难过……”李梦柔有些为难地说道。
“什么事?”
杨飞问着的同时,心里感到一丝不祥。
李梦柔有些黯然地回答:“付峻死了。”
杨飞一听,当场愣住,半天说不出话来……
就在杨飞闭关的这一个月里,付峻因为走火入魔症状严重,最后经脉逆流,腑脏移位,终究熬不过去,便结束了生命。
李梦柔带着杨飞来到付峻停棺的地方,只见苏花语、梅云清刚好都在,她们站在屋子外面,平静地交谈着。
除了苏、梅二女之外,还有一些人守在屋外,看其装束,有点像是江南一带的人。
“啊,老公,你出关了……”梅云清先看到杨飞走来,轻声唤道。
杨飞没怎么理会梅、苏二女,也没在意那些陌生人,迳自走到门口一看,赫然见到许久未见的白玉霜,一身素衣,跪坐在一旁。
“玉霜姐!”
杨飞有些惊讶,他怎么也没想到,白玉霜竟然会出现在这里,而且还为付峻服丧。
原来,付峻在密室里断了气,一直过了大约三四天,才被梅家的人现。
梅云清一时半刻,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件事,本想找振威镖局的人来替他们少镖头办丧事,才现振威镖局下面的各路人马,都已经私下鸟兽散了,只剩下一座空****的宅院。
感慨之余,苏花语提议,通知江南慕容家,请白玉霜来解决这件事。
苏花语说以前曾听杨飞讲过,白向天的女儿白玉霜和他、付峻三人,是一道长大的,而且白玉霜还曾经与付峻有过婚约,若念及昔日手足情谊,也许白玉霜会同意前来。
果然,白玉霜得知消息之后,便连夜赶来为付峻善后,方才外面那些陌生人,便是慕容家的人马,他们是特地随着白玉霜前来的。
“到底是情缘一场,所以我还是来了……飞扬,好久不见。”
白玉霜抬起头,双目红肿,早已流干了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