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夜里,杨飞和苏花语,在软香阁的上房里,换上了夜行衣,准备一探梅园。
原来正午时,苏花语所提到那更省力的方法,便是透过软香阁在此建立的军政暗盘关系,买通了太原城巡官,获得直接放行的特权。
当然,这巡官纵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把钦犯给放进城里,更何况他的顶头上司,还是才刚刚接过圣旨,奉命活捉钦犯的山西布政司呢。
所以,软香阁自然是以进货的名义,让杨飞和苏花语躲在货车里,不必通过盘查,而轻轻松松地进了太原。
现下,软香阁的上房里,杨飞一边绑着黑靴子,一边说道:“要不是你提起,我还真忘了你们天香宫在太原还开了家软香阁呢!”
“不过,我说你那进城的方法可真是铺张啊,还不如我们直接飞进来呢,你瞧,这不是白花了银子吗?”
苏花语反讽道:“你现在轻功了得了,飞上飞下很好玩是吗?”
杨飞不正经地笑道:“呵呵,咱们这叫双宿双飞,还不赖吧!”
“得了吧你!待会儿有得你飞了!”苏花语白了他一眼。
在杨飞的带领下,两人熟门熟路地穿街引巷,来到了梅园,只见眼前大宅门上,贴上了交叉两张封条,原来是山西布政司查封了阮家。
杨飞看到了那封条,摇了摇头,心想当时阮家的人都逃了个精光,估计值钱的东西也都应该拿走了,这个事后的查封,恐怕一滴油水也捞不到。
“进去看看。”说完,苏花语便上前推门。
“等一下!”
杨飞拉住了苏花语。
“怎么?”
“从上面走。”
杨飞向上指了指围墙的屋檐。
苏花语心想,这回还真的是自己太冒然了,谁知道里头有没有埋伏?于是便跟着杨飞上了围墙屋檐。
杨飞往里一瞧,只见内庭里杂草丛生,脏乱不堪,主宅外廊梁上挂着的灯笼全都又脏又破,顶上的红屋瓦也黯然失色,墙壁斑白、窗户破损,宅门一边半掩不闭,另一边更是干脆,整个倒在地上。
整座梅园,俨然一副荒废已久的模样。
就在他们两人准备跃下屋檐,进入梅园的时候,突然感到有光影闪烁,仔细一瞧,才现大宅两边的巷子里有人影晃动,同时,一阵悉悉索索地脚步声此起彼落,不一会儿,大批的人马便围拢了上来。
“奸贼!哪里走!”来人中有人这么喊着。
苏花语看到底下的人戴着官帽,惊道:“是官府的人!”
“这边走!”
杨飞见状,即刻作势往梅园里跳。
“外面给人包围了,我们往里面去做甚?岂不是更糟?”
杨飞拽紧了苏花语的衣袖,说道:“梅园有密道,我知道路。”
说着,杨飞已拉着苏花语,跃入梅园中。
“追!不要让他们跑了!”
外边人马杂沓,呼声震天,一大群提着灯笼与长刀的官兵,冲破了梅园大门,直接闯将进去。
这时,大队人马后面,出现了一名锦袍男子,披着一身黑色大斗篷,面目极其阴沉,一阵阴风袭来,男子的斗篷随风飘**,仔细一看,随之飘动的,还包括一条空****的右手袖子。
锦衣男子忽然冷笑了一声,对身边四名护卫说道:“施鸿、庄豪、雷远、张齐,你们四个随我来!”
杨飞凭着当年柳荷带着他逃命的记忆,带着苏花语在梅园里绕来绕去,虽然没有被追兵现,却也因为印象模糊而迷了路。
“你到底要带我去哪里啊?”苏花语低声道。
杨飞东张西望一番,说道:“密道啊这里荒废很久了,我有点记不太清楚了,不过你放心,我会想起来的”
这话才一说完,长廊转角处便出现了两名官兵,两人一看到杨飞,还没来得及呼叫,苏花语已经一个纵身抢到他们近前,右手点出一记天香指,左腿跟着翻身飞出一脚,一前一后将两人击昏。
“快走!不要惊动其他人!”杨飞急促道。
经过一番穿庭过户后,总算让杨飞找到了那间屋子,推开了墙上的机关,进了密道。
密道里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一时之间,杨飞也寻不着可以点火的东西,只好紧紧地拉着苏花语的手,摸索着两边墙壁,缓缓地向前行。
苏花语问道:“这密道通往何处?”
杨飞道:“城外二、三里处的一个小河畔。”
两人就这么摸索着,走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总算来到出口。
杨飞找到机关,移开铁门,门外依旧满是枯藤,往前走了几步,映入两人眼前的,果然是一条河,和杨飞记忆中的一模一样。
然而,这次跟杨飞上次来最大的不同,就是河畔没有任何的船只,等着接应他们。
“现在怎么办?我们要怎么过河?”苏花语问道。
“这个你轻功还行吧”
“开什么玩笑!这可不是山间小溪这么简单,轻功再好,也撑不到对岸的。”
“那只好游过去了”杨飞刚一说到这里,便见到河面上出现点点星火,再定睛一瞧,竟是一艘小船。
小船不疾不徐地往杨飞这儿驶来,不禁令杨飞和苏花语起了疑心,这大半夜的,怎会有船来此?
船渐渐驶到近处,杨飞见到船上有一人,身披褐色长褂,头戴斗笠,手拄木桨撑着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