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飞闷声道:“没有。”
彩霞忽然在他脸上香了一口,轻声道:“那些太监被杖责的时候,姐姐偷偷瞧过。”
杨飞正欲说话,门口咚咚咚的响了起来,一个焦急的宫女声音道:“彩霞,你在里面吗?”
“在!”彩霞将杨飞一推,示意他藏入榻下。
杨飞大叹命苦,无奈钻入床底。
那宫女道:“你可见着宋飞?”
“小飞子?”彩霞犹豫道:“没有。”
那宫女道:“那你一个人在里面干什么?快开门让我瞧瞧。”
彩霞略整鬓,开了房门,强作镇定道:“红月,你看我房里哪有人?我只是肚子饿了,偷偷吃些东西,你可别告诉娘娘。”
红月见房内果有糕点,倒也信了,怒骂道:“这个宋飞到底到哪里偷懒去了?误了娘娘的事,看他小命还保不保得住?”
彩霞拉住她问:“娘娘为何找他?”
红月道:“刚来的那位御医突然亲自去御药房抓药,要找他带路,我将安喜宫找了个底朝天,也没瞧见他。”
杨飞心中咯的一声,暗忖南宫逸找他定有要事。当下顾不得许多,钻出榻底,急急道:“宋飞在此。”
红月先是一惊,随即大嗔道:“好你个彩霞,竟敢将男人藏在床下,看我不告诉娘娘去?”
彩霞慌忙道:“好红月,什么也别说了,快带他去见御医,我待会向你赔罪便是。”
杨飞拍尽尘土,匆匆随红月而去。
南宫逸见到杨飞,只是淡淡嗯了一声,拧紧眉头道:“为何这么慢?”
杨飞连连赔罪,那红月板着脸瞪了他一眼。
杨飞在前引路,南宫逸尾随其后,竟有雅兴欣赏宫中各处建筑,还赞叹有声。
好不容易到了无人之处,杨飞迫不及待的拉过南宫逸,喝问道:“你进来干什么?”
南宫逸笑道:“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真是岂有此理?”
杨飞闻他讥讽自己,顿时大怒,恨不得一拳将这败家子轰成肉泥。
南宫逸饶有兴致的看着额头青筋爆跳的杨飞,自怀中摸出一张玉帛,晃了晃道:“是云清托我送这个东西进来的。”
“什么东西?”杨飞伸手抢过,打开一瞧,原来是一幅皇宫地图,连宫墙地道也标得详尽之极,有此图在手,以后哪会似无头苍蝇般在宫中乱撞?他顿时大喜道:“有这种好东西?何不早说?”
南宫逸道:“万一被人搜到,那可是杀头大罪,你自己小心一些。”
杨飞纳入怀中道:“云清何时托你去找地图?”
南宫逸道:“就是你们潜入宫中之前,本人耗以重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方才弄到。”
杨飞哼道:“少来诳我。”
南宫逸不置可否,问道:“云清呢?”
杨飞道:“不知。”
南宫逸道:“你们一道入宫,怎会不知?”
杨飞道:“我们晚上同床共枕,白日却是劳燕分飞,不在一起。”
南宫逸闻他乱解成语,暗暗好笑,也不道破,讥讽道:“云清会与你同床共枕?”
杨飞道:“当然,当然,不信你去问云清,啊!”
“什么人?”南宫逸猛劈一掌,来人竟能无声无息潜入二人周遭十丈,武功当非泛泛之辈。
“南宫大哥,是我!”来人正是假扮宫女的梅云清,她狠狠瞪了杨飞一眼,显在责怪杨飞拿二人之间私事出来炫耀。
南宫逸怔了一怔,捧腹笑道:“云清,想不到你变成这副模样。”
梅云清嗔怒道:“此乃权宜之计,连大哥也笑话我?”
杨飞生恐二人越说越久,便道:“南宫御医,别忘咱们赶着去取药,并非说话之时,反正同在宫内,晚上你来我的住处,咱们再行商议。”
梅云清附和道:“此言甚是,那小妹先行告辞了。”
话不投机半句多,梅云清一走,二人再也无语,闷声前往御药房。
南宫逸狮子大开口,几乎将御药房的药材搬去近十分之一,杨飞负着大包小包,累得气喘吁吁,等到左右无人,嘲讽道:“御医兄,你抓这么多的药,就不怕把人吃死?”
南宫逸微笑道:“本御医不是要把人吃死,而是要将你累死。”
杨飞怒火大盛,却又拿南宫逸毫无办法,谁让他现在不过区区一名小太监,而败家子却是皇帝钦点的大御医。
杨飞守了半日,眼看着一大锅药材最后熬成小小一碗药,眼珠子差点都掉出来了,心想败家子果然名不虚传,如此多珍贵的药材竟变成一小碗,若非皇室,恐怕早就吃成穷光蛋了。
万贵妃喝了那碗药,果然红光满面,精神大好,似已痊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