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梦柔娇喝一声,眨眼之间,连攻一十八剑,剑剑皆虚,剑剑皆实。
施辉夷然不惧,以快打快,眨眼之间,二人化作两条淡淡的身影,在夜空之中,几难辩清。
奇怪的是,二人打得虽快,却听不到兵刃相接之声。
李梦柔不愧幻剑之名,剑影飘忽,化身万千,何者为虚,何者为实,令人难以捉摸。
“铛”场中传来一声轻响,二人乍合即分,凝身对立,手中长剑突然同时折断。
施辉望着李梦柔,黯然道:“施某败了。”他在江湖之中成名之时,李梦柔尚未出生,此番落败,如何不叫他心灰意冷。
李梦柔娇笑道:“施大侠,那我们可以走了吗?”
施辉道:“当然可以。”
“臭娘们,你干嘛毁了我的风雷剑?”马勇成名兵刃被毁,更是火上浇油,此刻见李梦柔作势欲走,哪还按捺住,大喝一声,挥拳攻来。
寒星一闪,生生阻住马勇去势,原来是施辉手中断剑。
施辉冷喝道:“师弟,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我这做师兄的既然应承在先,岂可失信于人。”
马勇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这位师兄,闻言老脸阵红阵白,怔了半晌,应道:“师兄教训得是。”
李梦柔将少了半截了风雷剑掷回,娇笑道:“这剑是你师兄斩断的,可不关本姑娘的事,师弟,咱们走。”
施辉揖手道:“二位,后会有期。”
“各位师兄,后会无期!”笑嘻嘻的杨飞还了一揖,伴李梦柔远掠而去。
马勇暴跳如雷,吼道:“师兄,你看这小子……”
施辉挥了挥手,怔立良久,忽然“哇”的喷出一口淤血,三人才知他受伤之重,远不似外表那般简单。
※※※
二人掠出十余里,李梦柔突然身形一滞,摔落在地。
杨飞惊呼道:“师姐,你怎么啦?”
李梦柔俏脸惨白道:“我旧伤复,真气无以为继,须找地方调息调息。”
回客栈当然不能,前面也不知何处有人烟,杨飞四处张望,见不远有处树丛,便抱起李梦柔,藏入其中,盘膝坐好,助她疗伤。
有杨飞相助,阴阳互补,自然事半功倍,只用了一个时辰,李梦柔脸色渐渐红润,受损的心脉也重新愈合。
“咱们方才悄悄溜走你就不用受伤了!”杨飞长长吁了口气,拥美入怀,取笑道:“师姐,这是不是叫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李梦柔嗔道:“瞎说什么?你哪里老啦?”
杨飞嘿嘿笑道:“如果不老?为何叫老公?”一双淫手不老实自李梦柔衣襟探入,在她嫩滑如玉的肌肤上轻轻抚摸。
“你想干什么?”李梦柔呻吟一声,想推开杨飞,却周身酥麻,没有力气。
杨飞反问道:“师姐,你说我想干什么?”
李梦柔羞声道:“不可以在这种地方?”
杨飞道:“幕天席地,古人未开化之前,不也是如此吗?”
“不行!”李梦柔忽然用力推开他,低声道:“有人来啦。”
杨飞还道她是托辞,不以为然道:“师姐,哪里有人?为何我没有看见?”
“或许是华山派的人!”李梦柔向前指了指,道:“已经过来了。”
杨飞见她说了煞有其事,半信半疑的顺着她指尖瞧去,果见三个黑影匆匆掠来。
只看身形,便知乃两男一女,绝非吴云鹤等人,杨飞顿时松了口气,心盼他们快快离开,莫要扰了他的好事。
无巧不巧,那三人来到离他们藏身不远之处停下,其中一名男子道:“看来敌人尚未追来,咱们先在此歇息一会。”
那女子嗯了一声,轻轻叹了口气。
另外那名男子亦无异议,三人取出干粮,各自食用。
小兰!杨飞听到那声叹息,心中惊疑不定,借着月光,凝目望去,那女子侧对于他,只看轮廓,正是梅兰,她小腹隆起颇高,行动较为迟缓,显是怀有身孕。
另外两人杨飞也识得,一人是钟敏,另一人乃雷洪,二人物以类聚,凑到一起不足为奇,可是梅兰怎会跟他们在一起,难道是被胁迫?杨飞如此自我安慰,可闻得钟敏那一声“夫人”,脑中犹如炸开的铁锅,嗡嗡作响。
李梦柔认出三人,想起他们被师傅戏弄的情形,不禁暗暗好笑,眼见三人神情狼狈,衣衫褴褛,还被敌人追杀,这一个多月来,看来吃了不少苦头。
杨飞呆若木鸡,脸色阴晴不定,暗想当日梅兰留书出走,定是遇到钟敏,后来受辱不过,方从了他,可依现在看来,钟敏言语毕恭毕敬,全是敬畏,毫无淫威,反倒似受了梅兰的肘掣,莫非是因为她肚子的孩子?
过了半晌,雷洪忽然将干粮一摔,大骂起来:“南宫世家的那群兔崽子,哪天老子回到长白,调齐高手,定会杀得他们片甲不留。”
梅兰冷笑道:“那也要雷大哥你有命逃过此劫再说。”
雷洪大怒道:“钟夫人,雷某这一路一直对你敬重有加,你为何总是冷言冷语,讥讽于我?”
钟敏神色一变,欲言又止。
梅兰面色转和,娇笑道:“雷大哥,眼下强敌当前,咱们自当精诚团结,方能抵御敌人,小妹先前言语多有得罪,还望雷大哥海涵。”
雷洪对着她的如花笑靥,怒气一时不出来,只好哼了一声,对钟敏道:“钟兄,小弟唯你马是瞻,你总该说句话,不能老让一个妇人拿主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