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飞犹豫不决道:“这个恐怕不妥吧?”
阮忆梅娇哼道:“是关于表姐的,你不想听就算了。”
“想听,想听!”杨飞点头哈腰,走到近处,问:“表妹请讲,表姐夫我洗耳恭听。”
阮忆梅迷人小嘴凑近,吐气如兰道:“表姐说……”
“你表姐说什么?”杨飞被她撩拨得心痒难耐,几欲拿捏不住,扑上床来,将她斩于马下。
“表姐说……”阮忆梅再卖关子,忽然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杨飞抚着脸颊,惊得呆了,他万万想不到阮忆梅一个素有家教的名门贵媛,会如此主动,难道自己魅力真的如此之大,能让她神魂颠倒,大胆如斯?
阮忆梅娇媚无比道:“呆子,还站在那里干什么?快过来呀!”
“我,我……”杨飞心中天人交战,最后欲火压倒理智,爬到榻上,一把抱住阮忆梅,大肆亲吻起来。
二人亲热半晌,阮忆梅已是媚眼如丝,嗲声问道:“表姐夫,你满口酒气,熏得人家好不舒服,方才是不是跟哪个女人喝酒了?”
杨飞欲火大炽,含含糊糊道:“此刻还说这个作甚?”“嗤”的一声,将阮忆梅外袍撕裂。
阮忆梅痴痴一笑,佯惊道:“表姐夫,你怎的如此猴急?”
杨飞闷哼道:“此时此刻,不急的还是男人吗?”
阮忆梅娇呼一声,与他滚作一团。
“砰”的一声大响,房门洞开,寒风卷袭,杨飞打了个哆嗦,他作贼心虚,惊慌之下,连忙推开娇喘吁吁的阮忆梅。
来人正是他以前最想见,而此刻最不想见的梅云清。
梅云清俏脸生寒,目带杀机,好似要将杨飞生吞活剥。
阮忆梅伏在床头,忽然嘤嘤啜泣起来。
杨飞可怜兮兮的走到她跟前,支支吾吾道:“云清,你听我解释,事实并非如你所见,是……”
阮忆梅哭声渐止,低诉道:“是这淫贼,这淫贼要糟践我。”
杨飞目瞪口呆,反驳道:“明明是你……”
梅云清哼了一声,冷冷道:“你是不是想说其实是忆梅勾引你?”
杨飞苦笑道:“看来你不大相信我。”
梅云清道:“换作是你,会相信吗?”搀起哭得好似梨花带雨的阮忆梅,安慰道:“表妹,幸好来得及时,才让这淫贼没有得逞,好了,咱们先回去再说。”
杨飞嘶声道:“云清,你听我解释。”他心中后悔不已:白日自己已然惹怒阮忆梅,见她投怀送抱,浑然不知是个陷阱,还自鸣得意,妄肆轻薄。
梅云清挥袖将他震开,出了房门,又回头冷冷道:“念在往日的情份上,今日不赶你,明日你便给我滚出梅花山庄,不要再让我见到你,否则休怪我梅云清剑下无情。”
失魂落魄的杨飞追出门外,瞧着二女眨眼不见踪影,不觉颓然倒地,喃喃自语道:“云清,你要相信我!”他此刻好似从云端直坠万丈悬崖,心中只觉万念俱灰,人生了无乐趣,最好找块豆腐将自己撞死得了。
不知过了多久,隐隐听到小蝶轻唤道:“公子,公子。”
杨飞抬头望她,茫然无措道:“小蝶,你怎么还在这里?”
小蝶道:“公子,外面天冷,还是回房去吧。”
杨飞应了一声,却是一动不动。
小蝶道:“方才之事,小蝶听得一清二楚,不若小蝶去见庄主姐姐,将事情原委解释清楚。”
杨飞苦笑道:“云清她正在气头上,说也没用,何况要是让她知道你在房内,恐怕是火上浇油,怒上加怒,事情更无可挽回。”
小蝶皱眉道:“那怎么办?”
杨飞道:“你先带玉儿回去,等明日云清气消了,我再去解释。”
小蝶犹豫半晌,方道:“那公子你好好歇息,养足精神,明日再说。”
杨飞助二女回了内庄,长长叹了口气,心想梅云清此番大怒,那子时之约恐要碰壁,不去也罢。
他回房睡了半晌,却难入眠,算算子时将至,不觉爬起,探望向窗外。
杨飞再入内庄,步向竹林,心想就算梅云清不肯见他,甚至拿剑杀他,亦不爽约。
走近竹林,林心深处传来一缕若有若无的琴音。
他循着琴音,寻到那间竹舍,犹豫半天,咚咚敲响舍门。
舍内梅云清声音传来:“你来了,外面风大,快进来。”
杨飞愕然止步,在梅云清平静恬淡的语气中,听不出半点怒意,反而让他感到一丝关切之意。
他深深吸了口气,推门而入,只见梅云清跪坐厅中,旁边香炉檀香四溢,玉指轻拂琴弦,曲音绕梁。
她打扮与方才不尽相同,散梳成云鬓,斜斜插了只金钗,蛾眉淡扫,目若星辰,略显苍白的脸蛋补了香粉,而身上仅着了件薄薄的素衣,勾勒出无限美好的娇躯。
琴音幽远,悦耳动听,好似一个深闺少女,在欢迎情郎到来,杨飞迎上梅云清那淡淡含情的目光,心神为之一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