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飞望了俏脸隐见红潮的朱玲芷一眼,一脸得意,喜笑颜开道:“总算有人欣赏我的手艺,朱姑娘稍等片刻,立马就好,保证你尝到天下最最鲜新美味的野狼肉。”说着,还将狼腿上没剥干净的毛一根根剔去,好不仔细。
本来不屑一顾的南宫燕看得醋意大起,待他烤熟,便道:“杨飞,人家肚子饿了,这条给我。”
杨飞愕然道:“你不是不吃吗?这条狼腿朱家小姐已经预订了,我再帮你烤一条好不好?”
南宫燕娇哼道:“不好,人家就要这条。”
杨飞苦笑道:“小燕子,你这不是故意跟我为难吗?”他哪不知南宫燕是在吃醋,只是这醋吃得太过莫名其妙,自己仅仅瞥了朱玲芷一眼,碰都没碰过她。
“杨公子,既然燕夫人要吃,我让给她好了。”还好朱玲芷知趣的及时退让。
杨飞正好落个顺水人情,将狼腿塞给南宫燕,恶狠狠道:“你要是吃不完别怪你老公我不客气了。”
南宫燕娇哼一声,勉强咬了一口,脸色忽变,“哇”的一声又吐了出来。
这次杨飞闪得倒快,未遭池鱼之秧,轻抚着她的香背,苦笑道:“你吃不下也不用硬撑,何苦来哉!”
朱宸濠讶然道:“燕夫人吃坏肚子了吗?”
杨飞道:“这倒不是,她近来经常如此,大概是得了什么怪病?我们被困在这穷山僻壤之中,也没机会给她找大夫瞧瞧!”
朱寰濠道:“脱困之后,再请名医诊治吧。”
南宫燕差点连胆汁都吐出来了,最后呕出一些清水,勉强拭去嘴角污渍,伏在杨飞怀中,已是俏脸惨白,看得杨飞心痛不已,哪还记得依言责罚。
忽闻朱宸濠身后侍卫道:“杨公子,请恕小人多嘴,尊夫人并非得了怪病,而是有喜了。”
杨飞和苏花语异口同声道:“有喜?”杨飞又多问了一句:“你是说她有孩子了?”
朱宸濠精神一振,正色道:“此乃喜事一桩,你可以确定吗?”
那侍卫年约三十多岁,连连点头道:“此事十有八九,小人已有三子两女,每次小人妻子怀孕以后便呕吐不止,尤以初胎为甚,是害喜的症状之一。”
杨飞瞧着怀中南宫燕,心想若是如此,那她已有数月身孕,自己岂非要做父亲了?
朱宸濠笑道:“看不出你还是个顾家之人,你叫什么名字?”
在众侍卫之中,那人显然没什么地位,否则朱宸濠不会连他的名字也不知道,得朱寰濠相询,极为高兴道:“小人万维胜。”
朱宸濠哈哈笑道:“你爹娘名字取得倒好,万维胜,回去之后,我会重重赏你。”
万维胜闻言大喜,拜伏在地:“多谢主人!”杨飞虽知朱寰豪兄妹非富则贵,但见他的扈从如此恭敬,心中亦暗暗称奇。
南宫燕呆呆道:“我真的有孩子了吗?”她心中又喜又忧,喜的是初为人母,忧的是还未带同杨飞拜见父母,便有了孩子,恐怕……
杨飞笑嘻嘻道:“夫人,你不高兴吗?”他尚是次正儿八经的称南宫燕夫人,不过语气中哪有一丝正经之意。
“当然不是!”南宫燕见众人都含笑望着自己的小腹,尤以杨飞为甚,看他的样子,恨不能伸出禄山之爪当众摸了一摸,她心中羞涩,伏在杨飞怀中狠狠在他肩头咬了一口,疼得杨飞闷哼出声,却又不好喊出声来,那神情煞是可笑。
只闻南宫燕凑到他耳边吐气如兰道:“都怪你这坏东西,欺负人家。”
杨飞惨声道:“明明是你欺负我,却说是我欺负你,师父,你评评理。”后面那半句当然是问苏花语的。
苏花语笑道:“夫君,小燕子如今身怀有孕,你再怎么被她欺负也得忍气吞声!”她虽在谈笑风声,芳心却醋意大起,已起攀比之心,然此事跟武功高低全无干系,可遇不可求,急也急不来。
“唉!”杨飞皱起眉头,摇了摇头,又叹了口气。
离他不远的朱玲芷大奇,忍不住问道:“杨公子,燕姐姐有孩子了,你为何反而不高兴了?”其实若论真实年龄,南宫燕较她要小,她这么一叫,南宫燕芳心舒服之极,仅有的那一丝忌意也一扫而空。
杨飞大叹特叹道:“朱姑娘,你没见你燕姐姐趾高气扬的样吗?要是真的生出个宝贝儿子来,我杨飞恐怕更无立足之日,只有去当瘪三了。”
朱玲芷掩嘴而笑,心道哪会如此?
素来严谨的朱宸濠也打趣道:“杨兄,家有严妻是个宝,更何况象燕夫人这么花容月貌,沉鱼落雁的妻子,连在下也羡慕得很。”
“哎哟”正想接言胡扯的杨飞又被不堪取笑的南宫燕咬了一口,夸张的大呼小叫,众人见了,尽皆微笑起来,被二人这么一闹,身处困境的阴云一扫而空。
朱宸濠道:“可惜此地无酒庆祝,否则必与杨兄痛饮三百杯,一醉方休。”
杨飞附和道:“小弟酒量虽差,也豁出去了,待脱困之后陪朱兄大醉一场。”
朱宸濠朗声笑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杨兄到时莫要借口陪燕夫人推托。”
杨飞道:“决计不会!”嘿嘿一笑,又道:“说到吃喝,小弟肚子倒饿了。”
“咕咕”恰在此时,腹中饥饿的朱玲芷腹中不争气的叫了起来,俏脸已然窘得通红。
朱宸濠一脸歉然道:“为兄倒忘了玲芷一日未食,我们随身干粮早已失落,烦请杨兄再露一手,烤些狼肉。”
杨飞忙道:“在下正有此意,这次应该没人再抢了吧?”
迎着杨飞捉狭的目光,南宫燕向朱玲芷道:“玲芷妹妹,别理那个无赖。”南宫世家此辈之中,以她最幼,一向只有她喊人姐姐的份,闻朱玲芷喊她燕姐姐,也老实不客气,称朱玲芷作玲芷妹妹了。
二女皆是名门贵媛,相处片刻,愈说愈是投机,还不时偷偷瞄上杨飞一眼,显然在说他的坏话。
诸人皆忙,却将苏花语晾在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