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这些东西他用油布包着极好,并未被污泥浸入,里面除了几张银票,苏花语给他的玉牌和紫气秘笈,就有三个小瓷瓶,两个是南宫逸赠的,一瓶是雪乌丸,另一瓶是他的独门金创药,还有一瓶是南宫燕骗自雷洪的千年参丹。
杨飞也不多说,将仅余的三颗雪乌丸全数倒入白向天口中,等了片刻,似乎并无效用,他一边心中大骂南宫逸那个庸医,一边将千年参丹向白向天口中倒去。
白向天咳嗽了一下,忽然轻声道:“不用了,不要浪费灵药了。”声音微弱之极,几不可闻。
苏花语道:“杨飞,你也受伤不轻,自己服两颗吧。”
杨飞点了点头,默默服了两颗千年参丹,迎着寒风站了片刻,污泥都结成了硬壳,身子冰凉,不由自主打了个寒噤,他搓着双手,想起一事,道:“我去找些生火之物。”
这涯底到也不乏树木,横七竖八的躺着不少尸体,不是中毒而亡就是活活摔死,杨飞暗暗心惊,在一具尸身上寻到火石,便在白向天旁边升了一堆火,又弄了个火把,去寻水源。
他运气颇好,这涯底三面是绝壁,另一面是一片森林,不远处还有一个小湖,更妙的是这里有不少天然山洞,口小里大,寒风吹之不入,杨飞找了个较为合适的,着苏白二人搬了进来。
白向天受伤实在太重,疗了会伤,便即沉沉睡去,气息匀和,看来一时半会也死不了,杨飞这才放下心来。
苏花语听闻旁边有个小湖,哪还多语,迫不及待的奔去,这满身污秽的难受情形,她实在不愿再有片刻如此。
看着苏花语连人带衣跳入湖中,杨飞暗暗佩服,天气如此之冷,在冰凉的湖水中沐浴,要是他的话,不淹死也冻死了。
许久,杨飞还不见苏花语浮起,不由担起心来,苏花语莫不是真的被冻死了吧,可恨天色太暗,看也看不清楚,许是潜到别的地方去了。
杨飞打着火把,缩手缩脚的走到湖边,探了探湖水,好冷,真不晓得苏花语是如何在里面呆这么长的时间的?
蓦地,杨飞只觉双脚被紧紧抓住,他大叫一声:“有水鬼啊!”一股大力传来,他不由自主的被拖下湖去。
杨飞在水中拼命挣扎,从万丈悬涯摔下来都没死,死在这么个小湖里就太划不来了,苏花语呢,莫不是被水鬼抓去当老婆了吧?
他水性本来就差,心浮气燥之下,连灌几口冰凉的湖水,这才听到苏花语的声音嘻嘻笑道:“杨飞,是我!”
“师……”杨飞刚一开口,又灌了一大口,看来几天不吃东西都饱了,他不假思索,连忙反手将苏花语紧紧抱住。
不知何时,苏花语衣衫尽褪,杨飞满怀软玉温香,却没心思占便宜,他冻得簌簌抖,只想尽快上岸烤火。
苏花语在杨飞耳边轻声道:“我们就在这里练天香密诀吧!”
“在这里?”杨飞一脸诧色,要是沉下去做了落水鬼怎么办?练功练得淹死了,传出去笑掉别人的大牙。
苏花语点点头,反问道:“好不好?”
杨飞身上愈来愈冷,不由抱得苏花语更紧,藉着她的体温,杨飞喘了口气道:“可是我身上好冷,再呆会冻死的。”
苏花语道:“你照着你所习紫气神功的心法运功,过上一刻就不会觉得冷了,这样练功对你也大有裨益。”
看样子今天是赶鸭子上架,练也得练,不练也得练,杨飞心中苦笑,无暇多问为何苏花语知道自己练的是紫气神功,强凝内息,运遍全身。
果然,不到盏茶功夫,杨飞体内渐渐暖和起来。
这时苏花语又道:“咱们在湖底练吧。”
“不要!”杨飞吓了一跳,这等玩命买卖他是无论如何也不干的,有美人相陪能洗鸳鸯浴也不干。
“放心,我怎么会害你?”苏花语看出杨飞心中所疑,开始缓缓除去他身上衣物,接着,一丝不挂的杨飞便被她强行拖下湖底。
杨飞大叹命苦,看来也只好逆来顺受了。
照理说,在这寒冷之日,湖底的水温应较湖面略高,可愈往湖底,湖水愈是冰凉,杨飞不由自主又打起寒颤来。
杨飞憋了一会气,实在憋不住了,推开苏花语,奋力向湖面浮去,谁知苏花语却将香唇凑了过来。
精纯芳馥的天香真气缓缓流入杨飞体内,他内息由浊转清,神志稍稍清醒了些,这时,二人已到了湖底,落在一块平坦光滑的巨石之上。
杨飞双足甫落,又缩了回来,这哪是石头,简直是千年寒冰,湖面的湖水与之比起来,只怕可以当开水用了。
这时杨飞听到苏花语的心念道:“刚才我潜入水中,现这块万年寒玉,此玉是咱们习武之人修练内功的极品,我这才拉你来练功。”
杨飞一向怕死,这等要他小命的事是万万不干的,传过心念敷衍道:“万年寒玉,怪不得这么冷,我快受不了了,来日方长,咱们明日再练吧。”这倒是实情,他此刻好似打摆子,浑身颤抖,上下牙床咯咯直响,差点咬着苏花语的三寸丁香。
苏花语道:“你不要走神,依法运功。”言罢,也不管快要北昏过去的杨飞愿不愿意,拉着他盘膝坐下。
杨飞感觉寒气自巨石上源源不绝的传来,走遍奇经八脉,立时将他全身冻僵,只余心口尚有一丝热气,他脱身不得,只好竭力凝定心思,照着苏花语所嘱运转内息,可这万年寒玉实在太冷,一个时辰功夫,他便冻昏过去三次,若非每次都有苏花语将他唤醒,恐怕他早就去见阎罗王了。
过得几个时辰,杨飞已然熟悉这种极度冰寒,神志入定。
待二人运功三个大周天,已不知过了多久,杨飞收功暗察内息,觉先前所受重伤不药而愈,内力也增进颇多。
二人浮上湖面,却见湖面结上了一层尺许厚冰,亮光自冰层透入,显然已是白天。
他们被封在冰层下,苏花语无奈只得运起内劲,挥掌震开了一个大洞,抱着杨飞掠了上去。
杨飞大力了吸了几口气,回去看苏花语,却不觉看得呆了,玉人一丝不挂,宛若冰雕的胴体上挂着水滴,在湖面厚积白雪衬托下,浑然天成,相映成辉,还好四周无人,他倒也不急着找衣服。
苏花语低头一看自己,已是俏脸通红,蒙着他的眼睛涩然道:“看什么,还没看够吗?不许看!”到处都是白雪,自己藏的衣服却找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