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飞将脑袋靠在梅云清丰满的大腿上轻轻磨蹭,厚颜无耻道:“你不原谅我,我就不起来。”
“你先起来再说。”梅云清拿他倒真没什么办法。
杨飞喜道:“那你原谅我啦?”
梅云清无奈只得点头,杨飞这才松开她,从地上爬起道:“多谢云清。”
脸色怪白的阮忆梅亦然爬起,樱唇微张,却没有出任何声音。
“你谢我干什么?”梅云清扶着阮忆梅,柔声问道:“表妹,你没事吧?”
阮忆梅摇了摇头,轻声道:“表姐,你帮我梳头好不好?”都是长惹的祸!
杨飞附和道:“对,对,还是梳起来好,免得……”后面的自是不好说出来:免得老子又打个喷嚏,喷你一脸口水,成了口水美人,让云清误会!
梅云清白了他一眼,扶着阮忆梅重回梳妆台前。
杨飞倚门瞧着为表妹梳头的梅云清,不觉痴了。
好不容易梅云清为阮忆梅梳妆停妥,阮忆梅道:“表姐,我想换件衣裳。”
梅云清微笑道:“那我们先出去了,待会一起用早膳。”言罢,款步行出。
杨飞向阮忆梅告了声罪,连忙快步跟去。
阮忆梅望着二人消失在门口的背影,忽然幽幽叹了口气。
杨飞跟在梅云清屁股后面,大气也不敢出一口,生恐梅云清将自己扫地出门。
转过一个阁楼,梅云清忽问:“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
杨飞倒也老实,如实将事情说了一遍,最后又委委屈屈的道:“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梅云清听得哭笑不得,暗道这家伙行事怎么老叫人啼笑皆非,她心中怒气已消了一半,瞧着被撞得鼻青脸肿的杨飞,怜意微生道:“你这家伙,过来让我看看你的伤。”
“没事!”杨飞打肿脸充胖子,挺起胸膛道:“区区小伤,何足挂齿,哎哟。”原来一不小心咬到舌头,倒真把齿给挂了!
梅云清扑嗤笑出声来,道:“跟我回房,人家帮你敷药。”
杨飞闻言大喜,忙不迭点头,乖乖跟了去,那慷慨激昂的样子,显然是上刀山,下油锅,也在所不惜。
杨飞随梅云清来到她香闺,躺到软榻暖帐之中,由着玉人在自己那张老脸敷上败家子的奇效金创药,心旷神怡,暗忖若能日日与梅云清如此这般,这般如此,就算下辈子真做只癞蛤蟆,亦是甘心,却不知梅云清喜欢不喜欢。
梅云清见他眯着双色眼,转个不停,不知又在想什么坏念头,心中着起恼来,药敷了大半,娇哼一声,把药瓶往他怀中一摔,拂袖走开。
杨飞将药收好,小心翼翼坐起,凑到她身畔,赔着笑脸问:“云清,好好的,怎么又生起气来了?”
梅云清哼道:“人家不能生气吗?”
“能,能!”杨飞执起梅云清的玉手,往自己脸上轻轻一掴,拍胸凛然道:“你要不高兴,尽管把气出在我身上,我就算被你打得慷慨就义,也在所不辞。”他这两日已不知在所不辞多少次了,也不在乎多这么一次。
杨飞如此惫懒,梅云清这气哪还生得下去?板着俏脸道:“既是如此,那你就找块豆腐,自己撞死得了,省得人家背上这个恶名。”
杨飞却是不答,见桌上有一碟糕点,他腹中已饥,风卷残云似的将糕点一扫而空,然后恭恭敬敬的双手托碟,高举过头,一步步向门口跺去。
梅云清见他行径古怪,忍不住问:“你干什么?”
杨飞转过身来,表情严肃道:“在下谨遵云清玉旨,去买块豆腐把自己撞死。”
梅云清玉容解冻,嗤笑出声,反问道:“豆腐能撞死人吗?”她心中暗自纳闷:自己怎么也变得如此不正经起来了?
杨飞一本正经道:“一块不够,就买两块,两块不够,就买三块,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在下一块块去买,总能买到能把自己撞死的豆腐。”
梅云清大有深意道:“如果你真有那个恒心,买到能把自己撞死的豆腐,或许我可以遂了你的心愿。”
杨飞佯作深思状,半晌方道:“这个可容在下好好想想,嗯,有了。”
梅云清道:“有什么了。”
杨飞道:“在下可以去铁匠铺买豆腐,那里的豆腐一定可以撞死人。”
梅云清啐道:“胡说八道,铁匠铺哪来的豆腐卖?”
杨飞嘿嘿笑道:“铁匠铺没有,云清这里一定有。”往梅云清身上嗅了嗅,一脸陶醉道:“好大的一块豆腐。”
梅云清美目一瞪,欲出言喝叱,却被杨飞一把抱住,挣了一下,便即作罢,有些软弱无力的轻轻靠在他怀中道:“吃吧,吃吧,人家要回去了,你只怕再也吃不成了。”
杨飞闻她言中颇有诀别之意,忙道:“你此行目的未达,怎么便赶着回去了?我,我说过的话一定会算数的。”
梅云清自嘲道:“此事已然传开,梅花山庄势孤力单,你以为光凭你我,便可以办得成吗?”
杨飞呐呐道:“我还没灰心,你怎么倒说起丧气话来了?”
“算了!”梅云清愁容一展,道:“不说这些,昨晚你送你师父回去后又干了些什么?”
杨飞暗自道糟,心念电转间,有些吞吞吐吐道:“我……”他的慌话还没来得及出口,梅云清柔软的掌心已然捂了上来,只闻她叹声道:“我随便问问,你既不想回答,我也不想听了,对你,我还是放心的。”
杨飞忙道:“云清若是对我不放心,我立马找块豆腐一头撞死。”心中暗道:我对自己便不放心得很。
梅云清微微一笑,由得杨飞执着自己双手坐到榻边,四目相投,情意缠绵,一时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