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飞胆小如鼠,大惊之下,往地上打了个滚,连带南宫燕也遭了罪。
原来许子吟在屋内埋了火药,只是将引信稍稍放长了些,杨飞等人若迟点出来,恐怕不是被炸死便是被烧死。
杨飞心中大骂许子吟乌龟王八蛋,生儿子没屁眼,但见南宫燕被他一摔,居然嘤咛一声,醒了过来,顿时大喜道:“小燕子,你终于醒过来了。”
南宫燕爬将起来,揉着痛处,奇道:“杨飞,我怎么会在这里?”
杨飞道:“你被许子吟抓住了,幸亏我赴汤蹈火,在所不辞的救你,你才能安全脱险,以后小心点,别再被别人抓住了,我救得了你一次,救不了你第二次。”
南宫燕嘟起嘴道:“这能怪我吗?人家躺在床上睡觉睡得好好的,不明不白的就跑到这里来了。”
“躺在床上?睡觉?”杨飞犹豫道:“小燕子,你有没有被姓许的给,给……”恐怕自己头上的帽子要带点绿了。
南宫燕不解道:“什么有没有?你说清楚点行不行?”
苏花语远远看着,心生不耐,催促道:“你们说完了没有,此处乃是非之地,不想被官府的人抓起来问话便快走。”
“走,走!”杨飞虽然也是个小官,但听到官府二字便有些后怕,抓起南宫燕的小手便走。
苏花语不紧不慢的跟在后面,果然未过片刻,大批官差带着水龙蜂拥而至,连知府江呈祥亦亲临现场,指挥救火,这刺客没抓到,城中反接二连三的起火,怎不叫他心急如焚?
杨飞拉着南宫燕狂奔几个街头,方才停下,听着远远的喧哗声,暗自庆幸自己溜得快,否则又被抓到大牢里,那可真是丢人丢大了。
南宫燕喘着气问:“她,她怎么会跟咱们在一起?”
杨飞狂拍苏花语马屁道:“你忘了,她是咱们的师父,若非师父她老人家英明神武,及时赶到,搭救于你,你早就被姓许的先奸后杀了,呸呸呸,是先杀后奸,也不对。”
南宫燕总算明白杨飞刚才支支吾吾是何意思?她顿时大怒,使出看门本领,拎起杨飞的招风大耳,哼道:“你是不是很想本姑娘被人……杀了,好别觅新欢?”这被人奸了她还是说不出口。
杨飞大呼冤枉道:“小燕子,我为了救你,可是上刀山,下油锅,什么招都使了,你竟然这样怀疑我,真是太令我伤心了。”
南宫燕娇哼一声,道:“那你跟这个女人是什么关系?”
杨飞赔笑道:“当然是师徒关系,小燕子,你也是她徒弟,不可对师父如此无礼,快叫师父。”
“师父,哼!”南宫燕将杨飞的耳廓提了起来,冷笑道:“我看未必吧?”
一直在旁边看戏的苏花语突然一声冷哼,南宫燕只觉右臂一麻,不由自主放开杨飞,软软垂在肩头。
杨飞揉着痛处,讪笑道:“多谢师父救命之恩。”
南宫燕右臂不能动了,左臂倒是行动自若,愤怒之下,也不管苏花语脸蒙白纱,一掌掴去,骂道:“我看你们肯定有一……”后面那个腿字嘎然而止,原来苏花语那柄剑痕不知何时出鞘,剑尖指在她胸口。
杨飞向苏花语又是打揖,又是鞠躬,道:“师父大人有大量,别跟小孩子一般见识。”转过头来,又对南宫燕喝叱道:“小燕子,快向师父磕头认错。”
南宫燕虽然害怕,仍是倔强的道:“偏不。”
苏花语目光大寒,杨飞心中虚,正欲求情,却见苏花语陡的回剑,迎上一个黑点,剑气一激,出一声轻响,化成石屑飘落而下,原来那暗器是一颗小石块。
“这位姑娘,好俊的功夫。”一个男子声音远远传来,杨飞闻了,暗忖这吴云鹤阴魂不散,怎么又碰上了?不知败家子跟不跟他在一起?
那男子正是吴云鹤,他远远见到南宫燕有险,不知其中变故,只好以石相救,那石块掷向苏花语背心,用力极巧,乃其不得不救之处。
南宫燕兴奋的大叫道:“二哥,云……吴大哥!”她不知为何,云鹤哥哥叫不出口,便改了吴大哥,显得生份了许多。
南宫逸果然跟吴云鹤在一起,只是他精神萎靡,一身酒味,哪有半点神医风范?
苏花语昨晚见过南宫逸,对他殊无好感,连带吴云鹤也不想说话,冷哼一声,还剑入鞘,避到一旁。
若说天下间何人杨飞最不想见,南宫逸只怕要排位,是以他一见南宫逸,便偷偷藏到苏花语身后去了。
南宫燕见了二哥这副模样,迎了上去,颇为心痛道:“二哥,你干嘛喝这么多酒?”远处的杨飞闻了,暗道你二哥跟你相好争风吃醋,才弄成这般熊样。
南宫燕在吴云鹤的搀扶下,瞪着双醉眼,老半天才认出亲妹妹来,皱眉道:“燕儿,深更半夜的,你为何一个人在外面瞎逛,姓杨的人呢?”
“不是在这吗?”南宫燕见南宫逸已知她与杨飞之事,当着旧情人的面,不由俏脸一红,环目四顾,将躲躲藏藏的杨飞揪了出来。
南宫逸有些浑浊的目光中爆出两点精芒,双手一探,抓住二人脉门,探了半晌,松开愕然道:“你们体内的情蛊之毒是谁解去的?”
南宫燕有些害羞道:“二哥,你怎么知道我们中毒了?”
杨飞心中暗喜,却道:“强中自有强中手,南宫兄你不行,便不表示别人不行?”
南宫燕当然知道他们有“深仇大恨”,狠狠瞪了杨飞一眼,再次问道:“二哥,你怎么这副模样?”
南宫逸淡然道:“别问了,二哥我……”又长叹一声道:“算了,我准备回江南,燕儿,你不与我一起回去吗?”
南宫燕支吾道:“二哥,我,我……”
“罢了,罢了!”南宫逸道:“二哥知道你要跟着这小子,燕儿大了,要飞了,二哥也管不了你,不过这小子不是好人,你当心别给他卖了。”
杨飞闻得此言,尴尬之极,心中大恨:看老子哪天不把你宰了论斤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