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飞叹了口气,缓缓道:“阮小姐,那杨云飞武功不弱,这几日你须得小心提防,否则被那两个禽兽得逞所愿,后果便不堪设想。”
“嗯!”阮忆梅止住哭泣,仰起俏脸,轻声道:“你为何要告诉我?”
杨飞淡然笑道:“因为你跟云清是姐妹,我不想你遇人不淑,殆误一生幸福。”
阮忆梅芳心颇为感动,沉吟半晌,忽道:“谢谢你,杨公子!”接着又补充了一句:“若此事是真的话!”
杨飞闻她还是不大相信自己,心中苦笑:难道自己名声如此之差吗?他也不想在此久呆,便揖手道:“阮小姐,你自己小心,在下告辞了!”他这次不敢再故意卖弄,老老实实的推门而出,方行几步,心中警念忽生,又退回房中,对阮忆梅轻声道:“阮小姐,有人来了。”言罢,不由分说,吹熄油灯,他虽在房中,倒留得几分心思探察周遭情形,以他现在的功力,倒不是什么难事。
阮忆梅半信半疑道:“你怎么知道?”眼见杨飞神神秘秘,装神弄鬼,此刻她不信杨飞之念又多了两分,芳心多了几分警念:梅云清莫要看错了他,杨飞贼喊捉贼,自己才是真正的采花贼?
杨飞反问道:“你不会武功吗?”他话一出口,便知白问,光看阮忆梅这么一个娇滴滴的大美人,弱不经风的模样哪似会什么武功。
阮忆梅嘟着嘴道:“我表姐又没教我。”顿了一顿,反问道:“到底是什么人?”
杨飞道:“绝对不是贵府中人,否则不至于如此偷偷摸摸,躲躲藏藏,咦,是两个人,难道杨云飞和姚立志这么快就来了?”他聚起耳力,用心听去,只闻得百丈之外远远有人细语道:“贤弟,这药真的行吗?”果然是姚立志的声音。
又闻杨云飞的声音道:“此药名曰迷情,只要一滴,即便是三贞九烈女子,亦会变成淫娃荡妇,非经男子交合,淫欲不退,区区这么一瓶价值千金,百试百灵。”
姚立志淫笑道:“贤弟试过?”
杨云飞道:“这个当然,今日阮忆梅这个大美人便宜大哥了,大哥可别忘了小弟之事!”阮忆梅美艳非常,虽然缠得他心烦,他却不是不曾心动,若非为了姚柳青,兼之阮家在太原势力颇大,惹上后患无穷,他早已先上为快,哪有姚立志的份。
姚立志道:“贤弟后悔了?”
杨云飞道:“大哥说的哪里话,小弟决不反悔,事成之后别忘了请小弟喝杯喜酒。”
“一定,一定。”姚立志心念一转,嘿嘿笑道:“你为何不对青青试试?”
杨飞闻得此言,心中大骂:天下竟有这等人渣,让别人迷奸自己妹妹,不过这杨云飞也是物以类聚,不是什么好东西。
阮忆梅忍不住轻轻拉了他衣襟一下,悄声问道:“杨公子,到底是什么人?”
杨飞细语道:“就是那两个禽兽,正在商量要拿春药来迷你。”
阮忆梅“啊”了一声,却是不语,心想从头到尾都是你一个人在自说自画,呆会他们若是不来,你的谎言不攻自破,别怪本姑娘对你不客气。
杨飞又闻那杨云飞叹道:“青青性情刚烈,若真如此,事后必会自尽,到时竹篮打水一场空,再说小弟也不愿以这等方法得到她。”
姚立志心中微感不悦,暗道你这么说不就是说我行为卑鄙,别忘了,此事还是你想出来的。他自然不会明说,打了个哈哈道:“阁楼灯光已熄了片刻,看来忆梅已然就寝,贤弟,看你的了。”
杨云飞点点头,轻声道:“呆会大哥看我讯号,只需高呼有贼,冲入阁楼,再跟我过上两招,便可做成好事了。”他不说“高呼有淫贼”,实在是骂到自己头上不大好听。
姚立志拍拍他肩头道:“贤弟小心。”
杨云飞应了一声,再无动静,显是收敛气息,逼到近处,以杨飞那半吊子功力,自然听之不出。
其实他们被杨飞察觉,亦是太过托大之故,二人平素在太原城肆无忌惮,向无敌手,区区一个梅园自是不放在眼中,更没想到杨飞这家伙还掺合进来。
杨飞心中一动,凑到阮忆梅耳边以些微可闻的声音道:“阮小姐,你躲到床上,摒住呼吸,静观其变,不要出声,一切由我来应付。”
阮忆梅柔顺的点点头,欲待转过螓,未想俏脸迎个正着,被杨飞吻了一下,她忘了杨飞所嘱,娇呼出声:“杨……”
杨飞暗叫糟糕,哪管什么男女之嫌,急急捂住阮忆梅樱唇,抱着她和衣滚入被中。
外面传来杨云飞轻唤声道:“忆梅,忆梅!”
阮忆梅挣动了几下,不再动弹,一来杨飞抱得他颇紧,二来她生平次与男子这么亲密,嗅得杨飞深沉的男子气息,不由娇躯软。
杨云飞唤了两声,确信阮忆梅已然睡熟,便不再唤喊。
杨飞见阮忆梅不再挣扎,方才将她松开,还大有深意的望了她一眼,意思是说你现在该信我了吧。
阮忆梅闻得果是心上人的声音,芳心一阵难过,不由伏在杨飞怀中默默落泪,半晌方抬起头来,檀口张合几下,却未出声音,杨飞离得既近,瞧得当然清楚,她说的是:“你是好人!”
杨飞心中苦笑:你现在才知道!一个娇滴滴的大美人在他怀中吹气如兰,任是柳下惠在世亦会动心,偏偏那个该死的杨云飞久久不入,杨飞心痒难耐,不觉垂吻去。
阮忆梅美目一亮,四唇接实,她挣扎一下,反热切的回应起来。
杨飞一边大占便宜,一边功运全身,提掌运气,过了半晌,仍不见动静,心中大奇:为何那杨云飞还不进来下药?好让自己偷袭。
阮忆梅吻得久了,一阵气闷,急急推开杨飞,大力吸了两口,在他耳边轻声道:“你这个坏蛋!”
杨飞亦学样咬着她珠圆玉滑的耳坠轻声道:“你刚刚不是还说我是好人吗?那我坏给你瞧瞧!”说着,一双坏手探入她衣襟之中轻轻抚摸,她与梅云清容貌相似,杨飞恍然间将她当作了梅云清。
阮忆梅娇躯滚烫,忍不住呻吟出声,在杨飞怀中扭动起来。
杨飞大奇,阮忆梅堂堂一个大家闺秀,生性矜持,虽是未经人事,也不至于如此不济,这么挑逗一下便浪成这样吧?难道……他转过念头,大叫不好,这才思及杨云飞手中迷情并不需进来下药,都怪自己见少识浅,上了大当,不过自己亦应吸入春药,为何丝毫无事。
待闻杨云飞出一声厉啸,杨飞不假思索,舍下情欲大的阮忆梅,穿窗而出,大喊“快来抓淫贼啊”,向正欲调头而去的杨云飞挥掌攻去,他现在自信满满,连南宫逸都搞得定,区区一个杨云飞自然不在话下。
杨云飞一身黑衣,头蒙黑巾,一副标准的淫贼模样,见得是他,不由呆了一呆,情敌相见,分外眼红,立时忘了依言逃走,挥掌相迎。
眨眼之间,二人已对了数十掌,却是半斤八两,不相上下,杨云飞心中大奇,这小子一日不见,功力怎么便高了一大截了。
杨飞心中得意,哈哈笑道:“杨兄,采花淫贼不那么好干吧?”
杨云飞大吃一惊:杨飞如何知道是他?为免事情败露,他更是下定决心,尽快取了杨飞小命再说,他冷哼一声,斜斜劈出一掌。
杨飞飞身闪过,以指代剑,招变“行云流水”,一剑刺去,他这一招以快打快,剑气纵横间,迫得杨云飞手忙脚乱。
杨飞得了便宜还卖乖,不忘冷嘲热讽道:“堂堂布政使的公子竟是采花大盗,传扬出去,杨大人脸面何存,下官真为他老人家伤心。”
杨云飞被他识破身份,索性除下黑巾,冷冷道:“少在这猫哭耗子,假慈悲!”
杨飞调侃道:“在下是猫,杨兄当然是耗子了,咱们今日便来玩玩猫抓耗子的游戏!”他一口气将归云剑法从头到尾使了一遍,心里当真说不出的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