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飞见这娇娇女忽冷忽热,翻脸比翻书还快,偏偏身中蛊毒,离她不得,想起以后还要与她相处,更是大为头痛。他又往第三个洞口凑去,里面那人行走如常,有喜有怒,跟常人差不多,便道:“这人好象没什么异常?你没用那个什么移魂大法吗?”
那人嘿嘿笑道:“我住在这暗无天日之地为的什么?与此人移魂的也是一个人?”
杨飞愕然道:“也是人,那另外那人呢?”
那人目无表情道:“死了!”
“死了?”杨飞微微色变道:“是不是你实验失败了?”
那人叹了口气道:“天下最难的便是人与人之间的魂魄互换,我已试过数十次,仍难以成功,不是两人皆亡,便是尽皆痴颠,此人倒是最好的一例,活了一人。”
杨飞由此及彼,骇然道:“你不会想拿我们……?”后面的话却不好立时道出。
南宫燕呆了一呆,方才思及其中之意,尖叫道:“我们才不要?”
那人道:“你真够聪明,聪明的人通常都活不久,你想知道为什么吗?”见杨飞神色大变,默然不语,又笑道:“聪明的人太遭人忌,故而都活不长。”呆了半晌,似在喃喃自语道:“你们二人年龄相若,又曾交合,气血相通,最适移魂换魄。”
杨飞心道此时不动手,更待何时?难道等着他将自己变成南宫燕?他向南宫燕使了个眼色,南宫燕倒还不笨,心领神会,娇叱一声,使出家传的大幻拳向那人攻去。
大幻拳大开大阖,极具阳刚之气,本不适女子习练,只是南宫燕自小习武,练得滚瓜烂熟,此时使出,倒也似模似样,颇具威力。
杨飞也未闲着,以指作剑,使出那招白云出岫,直袭那人胸口要害,自从他练成紫气神功第三层,尚是次正正经经与人对敌。
二人合攻之下,那人也不敢怠慢,双手十指急骤弹出,“砰砰砰”一阵气劲交击之声,数息之间已与南宫燕交了数招,间中还格住杨飞使出的那招指剑。
那人一边游斗,一边道:“你们还是乖乖听话,免得我擒下你们,施法时动点手脚,让你们吃吃苦头。”
杨飞冷哼一声,他以指代剑,使了数招,渐觉顺手,气息运转间,十指竟隐隐有剑气透出,形成十道紫色气剑。
那人见了,讶然道:“紫气神功,你是华山派弟子?”
杨飞奇道:“华山派?”心中却道老子什么时候跟这娇娇女的心上人成师兄弟了?
那人道:“紫气神功是华山派最高的内功心法,从不外传,你若非华山派弟子,怎会习此神功?”
杨飞心下疑惑,莫非白向天是华山派中人,为何以前从未听过?
三人一边游斗,一边闲扯,南宫燕忽停下手来,有些喘息道:“人家不打了!打也打不过他!”
杨飞也只得停下手来,向她道:“你不打我也不打,反正倒霉的不是我一人。”
那人笑道:“你们识相最好,乖乖听话,只要实验成功了,我自会把你们再换回来。”
杨飞与南宫燕对视一眼,齐声道:“不行!”
那人道:“做自己做久了,难道不想试试做别人?”
杨飞道:“我才不要变得不男不女。”
南宫燕却道:“要是我变成他这副丑样,我宁可一头撞死。”
杨飞闻言心中大怒,心道老子是丑怎么了,你那云鹤哥哥很美吗?
那人笑道:“这个只怕由不得你们!”
杨飞见他笑得诡异,大声道:“小燕子,小心暗算!”他此言方毕,忽然嗅到一股淡淡的香味,一阵天昏地转,倒在地上,不醒人事。
※※※
“白向天!”梅兰行至东城门之时,忽见白向天等振威镖局一干人在一帮叫花陪下轻装简从,星夜出,她心中一动,悄悄隐在暗处。
深更半夜,外有强敌,内有山贼,加之又闹刺客,太原守卫森严,城门紧闭,一干人只能候在城门口,等着打通关节。
不知用了什么手段,那城门竟自开了,放其出行,梅兰不好混在其中,只能找了一处隐密之处,躲过巡视官兵,越墙而出。
振威镖局中人轻装快马,连镖旗亦无,行得极快,梅兰直追出数十里,方才赶上,那些叫花已然散去,同行的振威镖局人只多了一名白衣人,若杨飞在此,自然认得他是明孤鸿。
梅兰不敢随得太近,只是远远跟着,又行出百里,到了一处小镇,天色已然拂晓,白向天一干人折腾了一夜,早已疲惫不堪,便找了间客栈借宿。
明孤鸿向白向天告了罪,折返太原,梅兰见他武功极高,躲得更远,她这百多里全靠提气飞掠,身心俱疲,故而便在镇外一处丛林中打坐调息。
“什么人?”梅兰心中一凛,再也顾不得调息,持着飞云剑,向那处飞掠而去。
“铛”的一声轻响,两人乍合即分,借着淡淡的晨光,梅兰凝神望去,只见那人一身锦衣玉袍,手持玉笛,年纪已是不小,目光满是淫邪之色,她心知此人不是什么好人,飞云剑斜指,厉喝道:“你是什么人?”
来人正是那个“玉萧公子”钟敏,他一向自命不凡,今晚大败而归,心有不甘,别过雷洪,独自尾随白向天等人偷偷跟来,待明孤鸿离去,方敢现身,却没想到有个同路中人,还是个漂亮女子,正对上胃口。
钟敏嘿嘿笑道:“我是什么人,好妹妹你不知道吗?”
梅兰见他口出秽言,懒得理他,冷哼一声,本欲离去,可被钟敏阻住去路,离开不得,不觉怒道:“你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