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捕头道:“今晚梁有德梁大人遭刁民袭击,我怀疑你就是刺客,先拿你回去,明日再让知府大人开堂审问,带回去。”
众官差长刀出鞘,齐唰唰的指着杨飞。
南宫燕娇叱一声,正欲出手,却被杨飞紧紧抱住,怒道:“你干什么?让我杀了这些狗官差。”
“反了,反了。”那捕头被名女子当众辱骂,顿时勃然大怒,道:“将这辱骂官差的恶婆娘一起带走。”
杨飞怒火大炽,却赔笑道:“捕头大哥,您大人有大量,就不要跟她过不去了。”
那捕头道:“她是你的同党,不是跟我过不去,是跟朝廷过不去,带走。”
杨飞连使眼色,南宫燕方才老实下来,被人缚住双手,押解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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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兰早闻楼下动静,知道杨飞是为了自己才束手就擒,一时泪如雨下,犹豫不决,咬牙写好留柬,纸上已满是泪渍,她深深叹了口气,持起飞云剑,恋恋不舍的回望了房中一眼,开窗掠了出去。
外面官差遍布,不过他们本为搜捕刺客而来,而那刺客是个男子,故而并未留意她,梅兰有惊无险的出了太白居,芳心一阵茫然,天下之大,竟无她容身之地,难道自己今后真的没有去处了吗?
“兰姑娘!”远远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正是那个对梅兰痴情一片的吴云鹤,行得近了,见得梅兰娇靥仍有掩饰不住的泪痕,惊道:“兰姑娘,是谁让你伤心,是不是那个杨飞,我代你去教训教训他。”
梅兰想起自己已然失身于杨飞,心中一酸,垂幽幽道:“吴少侠,不用了,不关他的事,是小妹自己感伤而已。”顿了一顿,反问道:“这么晚了,又在搜捕刺客,你为何仍在外面,还这么巧碰上了?”
吴云鹤见梅兰语气生份许多,心中一凉,干笑道:“是啊,这么巧!”其实他早在白日偶见梅兰,不好相认,便随她来到太白居,一直候到此刻,见她失神落魄的样子,方才上来打个招呼。
梅兰哪知其中关节,还道真是碰巧,沉默半晌,方道:“吴少侠,你和南宫公子在一起吗?”她找南宫逸当然是为了杨飞身中蛊毒之事。
吴云鹤点头道:“我与他住在一起,不过已有两日未曾见他,不知干什么去了?”
梅兰闻得此言,转念又想自己为何要为那无赖操心,死了活该,便道:“既是如此,那便算了。”
吴云鹤道:“兰姑娘找大哥有事吗?”
梅兰道:“我的一个朋友中了毒,想请南宫公子帮忙医治一下。”
吴云鹤动容道:“既是中毒,那可得赶紧医治,免得后患无穷。”
梅兰道:“我朋友中的是情蛊之毒,一时并无大碍,吴少侠不若帮小妹问问南宫公子,瞧他可有把握解得此毒。”
吴云鹤拍胸保证道:“此事包在我身上,决不令兰姑娘失望。”
梅兰盈盈施了一礼道:“多谢吴少侠的鼎力相助,小妹在此先代我那位朋友谢过了。”顿了一顿,又道:“吴少侠,小妹还有要事,先行告辞。”言罢,未待吴云鹤出声,便即离去。
吴云鹤本欲追去,转念又想自己如此只怕太差于形迹,望着梅兰远去的倩影,轻叹一声,反向缓缓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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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飞二人被那捕头押到府衙大牢,许是疑犯甚多,牢中人满为患,那捕头嘿嘿笑道:“今晚优待你们,单独关一间。”
“哐铛”一声,二人被关入死牢,这里果然人少,十分清静,还一人一间,隔邻而居。
杨飞暗道自己莫非在走牢运,上次在临汾被关入死牢,这次也不例外?
牢栏皆是生铁所铸,坚固非常,南宫静运足内力,拉了半天,毫无反应,只好泄气道:“杨飞,都怪你,好生生的冒充什么梅云飞?害人家也被关到这又脏又臭的地方来了,还有,你为何不许人家杀了那个狗官差?”
杨飞嘘了一声,凑了过去,低语道:“我的姑奶奶,你也不看看情况,你忘了我们房里的钦犯,外面都是官差,你杀了那狗官差,我们都没好果子吃。”
“你们?”南宫燕醋劲大起道:“老实交待,你跟那个钦犯是什么关系?”
杨飞支支吾吾道:“不过是普通朋友。”
“普通朋友?”南宫燕亦非蠢人,哼道:“普通朋友怎么跑到咱们床上来了?还是个女的。”
杨飞头皮麻,饶他巧舌如簧,也不知如何回答。忽然眼睛瞪得老大,颤声道:“小,小燕子,有,有人。”
南宫燕还道他是又在唬自己,不屑一顾道:“什么有人?跟我打马虎眼,休想!”
杨飞低声道:“真的有人,在你背后。”
南宫燕哼了一声,不觉回望去,果然有个黑影站在那里,不知何时进入牢内,她大骇之下,大叫道:“杨飞,救我。”若非当中隔了个铁栏,她早就躲到杨飞怀里去了。
那黑影嘿嘿冷笑道:“他救不了你,可是我救得了你。”
南宫燕骇道:“你是什么人?你是怎么进来的?”眼见那黑影一步步走近,尖叫一声,色厉内茬道:“你不要走过来,我可是会武功的,你再过来,我会杀了你的。”
杨飞身为她的姘夫,当然要强出头,将铁栏摇得哗哗直响,大声道:“兄台,不要难为小燕子,有什么事冲着我来好了。”
那黑影道:“你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好,我就让你们这对苦命鸳鸯聚在一起。”
突然传来一阵机关之声,那铁栏竟然缓缓缩到地下,南宫燕扑到杨飞怀中,呜呜哭了起来。
杨飞反倒镇定下来,沉声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那黑影道:“我是这里的主人。”
杨飞心想莫非自己又碰上一个以牢为家的疯子?道:“你究竟意欲何为?”
那人却是不答,右手一扬,杨飞只觉一肌劲风袭体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