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飞心中暗笑道:“要是先说出来就无趣了?记得一定要来,这样东西南宫兄一定正在找,而又寻之不得。”
南宫博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揖手道:“梅兄这是说的哪里话,梅兄即便不送小弟东西,小弟亦将前去拜会,梅兄,告辞了。”他自与李梦柔一战后,心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性子大变,傲气全无。
杨飞道了一声“后会有期”,望着他远去背影,心想他今日回去必定大想特想,可想破脑袋也不知那样东西是什么?思及此睡,心中暗暗好笑。
“云飞!”姚昭武行至他身畔,问道:“你同南宫公子很熟吗?”
杨飞道:“在长安认识的,有些交情。”
姚昭武道:“他肯得罪西厂帮你,可不是有些交情这么简单。”
杨飞见他话中起疑,忙道:“当时南宫公子正被敌人追杀,云飞恰逢其会,救了他一次,故而谈不上什么深交。”
姚昭武颔道:“原来如此,云飞,你不是说你是洛阳人吗?为何又到长安去了?”
杨飞见自己原来谎言漏洞百出,只好继续圆谎道:“自从父母过逝之后,云飞便四处流浪,后来到过长安。”他言至此处,反问道:“岳父大人,你问这些干什么?”
姚昭武见他忽唤自己为岳父大人,其意自是说我现在既然已是你的半个女婿,你就不要问东问西,大起疑心了,心中暗暗佩服这小子交游广泛,呵呵笑道:“没什么,随便问问。”
杨飞又道:“大人,云飞今晚尚有事要回客栈去看看我的那些朋友,就不陪您回府了,还望见谅。”
姚昭武略加沉吟道:“陈千户既已出面放还你的那些朋友,你自当前去瞧瞧,记得快去快回,青青还在府中等着你。”
杨飞深深施了一礼道:“大人,云飞暂且告辞了。”言罢,便即转身离去。
姚昭武叹了口气,他自己亦不知道为何对杨飞如此钟爱,连最心爱的女儿都许配于他,大概是杨飞似极年轻时的自己吧。
来到河间客栈,只见大门紧闭,里面已是漆黑一片,杨飞不觉大奇,眼下仅是酉时,正是路人投店之时,怎会熄灯关店?
敲响客栈大门,半晌客栈的店小二方才应声,见了杨飞,道:“客官,今日本店不做生意。”
杨飞道:“小二哥,为何如此早便熄灯不做生意了?”
那店小二道:“当然不是,有一群住店的房客将客栈包下,他们吩咐下来不许掌灯,我们只好照做了,客官,你也是来住店的吗?”
杨飞心中大奇,白向天这是在搞什么鬼,难道知道他今晚要来偷剑?思及此处,不禁有些作贼心虚,笑道:“我是来找那伙镖师的,我是他们的朋友。”
那店小二道:“原来如此,那客官快进来吧。”
杨飞行入客栈,又道:“那些年青的镖师今日可曾回来?”
店小二点头道:“他们昨日出去,今日才回来,真是奇怪,难道另投了间客栈?”
杨飞心道不是投了客栈,是投了大牢,自怀中摸出一锭碎银,塞入这店小二手中,道:“多谢你了,小二哥。”
店小二见了银子,眉开眼笑,连连点头哈腰道:“不敢当,小的这就引客官去见你的那些朋友。”
杨飞轻车熟路的来到白向天门口,那店小二恭声道:“客官,小的先告退了。”
杨飞点点头,在房门上仅敲得几声,便闻得里面白向天的声音道:“是小飞吗?门未上栓,进来吧!”
杨飞不觉愕然,为何今日人人皆知敲门的是自己,姚柳青如此,白向天亦是如此,他不好相问,闷不作声,推门而入。
杨飞反手关好门,房内立时漆黑一片,他正欲出声相问,火光倏现,只见白向天负手站在房中含笑望着他。
杨飞吓了一跳,拍着胸口,惊魂未定道:“师伯,别这么吓我!”
白向天笑道:“生平未做亏心事,夜半遇鬼心不惊,小飞你可有什么亏心事?”
杨飞怎敢说是为了偷蝉翼剑,忙道:“师伯,你知道小飞一向胆小,虽然没什么亏心事,亦做不到什么夜半遇鬼心不惊。”他说话之时,忍不住望了墙角那三个大木箱一眼,里面正是此次振威镖局所运之镖,那柄蝉翼剑不知是否藏在里面?
白向天缓缓行近,双手扶在杨飞肩头,语重心长道:“小飞,人生在世,只需做到忠孝节义四字,便可无愧于天地,什么也不怕了。”
杨飞心中突的一跳,难道白向天已然得知什么端倪。
白向天松开他道:“小飞,这次真是多谢你救出立生他们了。”
杨飞老脸一红,呐呐道:“师伯言重了,师兄们有难,救他们脱险,乃小飞份内之事。”
白向天问道:“你是如何结识官府中人,救出他们的?”
杨飞道:“此次小飞在途中遇到朝廷的一员大官,在临汾围剿山贼,因缘际会,立了些军功,小飞便去找他帮忙,他一出面,官府便放了师兄们。”
白向天见他不欲多说,也未多问,道:“小飞,你可知……”他此言未毕,只闻得外面传来嘈杂之声,其间有人大呼“失火了!”“失火了!”
杨飞心中一动,恭声道:“师伯,小飞出去瞧瞧。”
白向天点头道:“快去快回,小心一些。”
杨飞道:“多谢师伯关心!”退出门外,远远望去,见客栈北面隐隐传来火光,时值深秋,北风正劲,火势愈加猛烈,隐隐向客栈漫延而来。
杨飞拉着急急赶来的店小二道:“小二哥,到底生何事?”
那店小二道:“听说北面布庄着火,火势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