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秐晞坐在后台的一个桌子上，听到他的话才回过神来：“噢，我正打算要去”边说着，她边打算跳下来，一个不留神，脚踩到裙摆上，整个人栽了下去。
“小心——”陆旼昫一把接住她。
冉秐晞本头重脚轻，突如其来的阻力让她堪堪站稳，惊魂未定，她死死扒住陆旼昫的胳膊。
时间静止了一瞬，上一个节目的人都走光了，下一个节目的人才下台，这里相当安静，静得掉一根针都能听见，冉秐晞甚至感觉自己能听清楚两人急促的呼吸声。
“我我要去换衣服了。”冉秐晞扶着他的胳膊，直起身来，“我先走了。”
冉秐晞换掉了戏服，又跑到隔壁的水房卸了妆，水流哗啦哗啦地流着，她接了一捧水往自己脸上拍。
她又接了两捧水拍到自己脸上，感觉心跳没那么快了，才掏出一块儿卸妆棉，在脸上轻轻擦拭。
“糟糕了。”她自言自语着，将用过的化妆棉丢进垃圾桶里。
以后的放学，两人照常在一起走，但冉秐晞不想再继续走下去了。
事情好像越来越不受控，至少从自己的方面来讲。
她需要回避。
好几次放学回家，话到嘴边，却还是没能说出口。
两人的话越来越少。
冉秐晞觉得自己的潜意识中好像故意在冷处理这种异样，又似乎是在等着另一方去主动开口。
“唉，我们以后要不就不一起走了吧。”某日照常在一起走，陆旼昫故作伤心的样子，嘴角却还带着笑意，似是在开玩笑。
他的下一句话还没说出口，只听冉秐晞回道：“好啊。”
“你”陆旼昫盯着她，眼中充满不可置信，他没想到竟然是这样的回应。
“你答应得好干脆。”陆旼昫有些恼，“都不等我把话说完。”
冉秐晞低下头：“你肯定是有其他事情要忙了，才不和我一起走了啊。”
“对，是要有些事忙，表演老师加课了，以后每天下午放学都去。”陆旼昫收敛了笑容，说得很平淡，和平常风风火火的样子大相径庭。
“对吧，现在学业最重要。”冉秐晞附和说，“现在正是关键时刻，不能耽误一点学习，不管是文化课，还是专业课”
“你是不是早就不想和我在一起走了？”陆旼昫又问。
“你别多想。”
陆旼昫感觉自己似是被一口气噎住，沉默了半天后，才轻描淡写地说道：“我知道了。”
之后一路无言，短短十分钟的路程，两人像是走了一天那样漫长，终于挨到了小区，冉秐晞照例想和他道别，但没有得到印象中的“拜拜”，陆旼昫头也没有回，走掉了。
冉秐晞放下停留在半空中的手，皮笑肉不笑，最终似是自嘲般地笑了一下，朝家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