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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纪清月，陈赞礼第一反应是自己出现了幻觉。
她怎么会在这里？出现在陈家？
旋即却有后知后觉的害怕浮现在眼前。
当时在酒店，就算两人遇见，任由他胡编乱造也没关系。
可现在，这是在陈家，他到底能以什么样的其他身份，顶着这张脸进入陈家？
下意识后退一步，却不小心踩到了滚落在地上的酒瓶。
酒瓶被一脚踢开，骨碌碌滚远。
而纪清月，却因为这道声音看过来，和陈赞礼恰巧对上了眼。
陈赞礼脑中瞬间空白。
四肢僵硬着，就连转身想走都做不到。
心几乎提到了嗓子眼，却见纪清月看着他，眼里却没有震惊，只剩怀念。
像是根本没看见他那般怀念。
大厅里几乎寂静无声，陈赞礼只能听见自己越发激烈的心跳。
半晌，纪清月却忽然笑了。
她喃喃自语：“赞礼，你终于肯来陪我了。”
“你还在生我气对不对，所以不肯出现，只有在深夜喝的烂醉如泥的时候，你才肯出现在我面前。”
“我知道这只是我的幻觉，但你能不能陪我久一点？”
她说着，又拿起一旁的酒瓶，仰头灌下去。
陈赞礼这才明白过来，纪清月是喝醉了，把自己当成了从前见过的幻觉。
可到底是看见了自己多少次才会分不清现实和梦境？
纪清月自顾自喝着酒，半晌才开口：“为什么现在你连话都不跟我说了？”
“原来我现在就连自己骗自己也做不到了吗？”
陈赞礼试探着走上前：“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每次你都要问我。”
纪清月惨淡一笑：“如果我不到这里来不喝那么多酒，我怎么能见到你？”
“赞礼，我真的好想你。”
她说着伸手，想去拉陈赞礼的手，被他后退一步躲开。
“纪清月，滚出去，这里是我家。”
纪清月却对他的话恍若未闻，只呆愣看着自己落在空中的手。
她自嘲笑笑：“果然只是幻觉，看得见，却摸不着，就像我明明知道你回不来，还是一次又一次的想来见你。”
“赞礼，我对不起你……”
听了这话，陈赞礼心中却升起一股火气：“是吗？那你倒是说说你哪里对不起我？”
纪清月摇摇头：“太多了，赞礼，我欠你的太多了……”
“从我居然企图妄想找个人来代替你的时候，我就错的离谱。”
“你从来没有任何人可以代替……”
陈赞礼不由冷笑：“那林衍呢？你们已经结婚了，你觉得你有资格说出这些话吗？”
“没有？。”纪清月狠狠摇了摇头，“我们没有结婚，我不会和其他人结婚，我心底自始至终都只有你……”
“就算以后再也见不到你，我也不会把这个位置让给别人，就像小的时候我说的，纪清月只会娶陈赞礼，不会娶别人。”
她说着，忽然笑了，语气里满是自嘲。
“真好笑，这道理明明我从小就懂，可为什么长大却忘了？”
“是我自己把你推开的，我有什么资格再来缅怀……”
看着她喃喃自语，陈赞礼心中渐渐凉下来。
他骤然打断：“纪清月，你别再说了。”
“你现在唯一能为我做的，就是再也不要想起我。”
“我不想再跟你有半分瓜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