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仰头，看着这张记忆中的脸，和九年前的少年有着眉眼的相似，只是更加冷漠了，她抿着唇瓣，“好。”
保镖把轮椅推近了点，屋内的灯光瞬间亮起，沈清雾习惯性的抵挡住眼。
“把手拿开。”
一张昳丽的脸庞呈现在他的面前，那时候的沈清雾是一只懵懂的小人鱼，不谙世事，天真烂漫，和现在不同，难道人鱼也会根据时间变化自己的容貌吗？
眼前的人鱼长相和曾经的沈清雾有几分相似之处，她的眉如远黛，翘鼻粉色的唇，但是性情却大不同。
良久，厉云霆似乎得到验证，“你不是她。”
沈清雾不懂这个负心汉为什么还要找自己，难道是想剜自己的鳞片救他的残腿吗？
奇怪，她死之前，他不是还好好的坐在观礼台看沈纤纤拿下港城最美小姐的称呼吗？
罢了，跟她有什么关系？
如今负心汉就在身边，最重要的就是找他报仇，找杏花村的那些人报仇。
两人对视许久。
沈清雾极具破碎感的声音传来，“带我回家，好吗？”
厉云霆勾着薄唇，打量着衣不蔽体的她，“回。”
港城富人区。
沈清雾穿上人类的衣服，脑子里一直在搜寻着这是哪里？记忆中完全没有这个地方。
她趴在窗户边上，反问，“这是哪里？”
“我曾经的家乡改造而来的。”
沈清雾一惊，那曾经杏花村的人移居到哪里了？日后要如何搜寻那些伤害过她的人？
车子在一栋白色的建筑停下，保镖把厉云霆扶下车，沈清雾从另一侧下车，门口的杜宾犬一看是生人，迅速的跑过来，围着沈清雾嗅她身上的味道，四周转了转。
沈清雾垂眼睥睨，唇瓣蠕动，“丑东西。”
杜宾犬似乎听懂她的意思，甚至觉得沈清雾对自己有几分敌意，两只小爪子伸手朝着她扑过去。
当下气氛十分紧张。
眼看着杜宾犬就要上前将她扑倒。
保镖想要上前阻止，被厉云霆拦下。
只见沈清雾伸出细白的胳膊，握紧它的两只前爪子，用力一挥，杜宾犬飞到五米以外的地方，四仰八幡，躺在厉云霆的身后嗷嗷大叫。
下一秒，用裙子上多余的面料擦拭自己的双手。
抬眼看了眼杜宾犬，非常嫌弃的说了句，“蠢。”
它慌乱中起身，做好起飞的姿势。
厉云霆淡淡道，“别冲动。”
杜宾犬嗷了一嗓子，弱弱的站在他的身侧，很憋屈。
经此一事，厉云霆有几分确定，她应该不是九年前的沈清雾。
从前，连一只蚂蚁都不敢踩的人，怎么敢对一只巨型犬下重手呢。
一定是他眼睛又犯病了，才会如此异想天开。
可再仔细想想，真的有长得如此相似之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