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家孩子,当然怎么看怎么好。
诚然,桃桃打人不对。
但一个巴掌拍不响。
若非他们在公主生辰宴上故意挑事惹桃桃不高兴,桃桃是决计不会动手的。
“好啦,牢骚回头再说,”宋韫放下香囊,“皇上来了。”
春音急忙起身。
殿门旁明黄衣角闪动,果然是皇上。
宋昱没惊动宫侍,悄悄走进来,见宋韫面上并无惊异,有些无奈,“特地没叫人通报,你怎么知道是我?”
宋韫轻哼:“这宫里用龙涎香的,还能是谁?”
“怪不得母后总说你是小狗鼻子。”
宋昱撩袍坐在她对面,瞄眼她手边那个绣着五彩斑斓鱼尾巴的香囊,笑了笑。
他接过宫人递来的帕子擦了手,喝口茶问:“桃桃还没回来?”
皇后陈氏办赏荷宴,今儿宫里来了不少贵妇。
也许大家都想亲近皇帝唯一的儿子,居然也都不约而同带了自家最聪明灵秀的孩子来。
宋韫躲懒回了昭阳殿,桃桃却在孩子堆里玩得乐不思蜀。
“她要回来了,殿里可不会这么清静。”
宋昱哈哈大笑。
他摩挲着茶杯,忽道:“营州战事已了,三弟该回来了。”
宋韫眉眼不动。
她用拇指抚着袖边,尽量若无其事的,“抓住育王了?”
“嗯,”宋昱道,“还有敏善,也一并找到了。”
宋韫见他表情严肃,忍不住道:“皇上,敏善当初是被骗去平卢的……”
宋昱展颜,“赵典跟着育王反了,你怕我会因此迁怒他的夫人?可昭阳,你知道赵典是怎么死的么?”
宋韫摇摇头。
“你,我甚至于育王,全都看走眼了。”邸报篇幅有限,但那只言片语中隐藏的真相,让宋昱唏嘘不已,“赵典死在敏善房里。”
宋韫听闻,震惊得好半晌说不出话。
一是想不到那个弱质纤纤的小姑娘会杀人。
二是被那句“死在房里”背后的隐晦信息惊得浑身悚然。
不是别的地方,偏是房里,一对一,无论刺杀还是毒杀,于敏善而言,都绝非易事。
宋韫垂下眼睫,良久,才镇定下来。
“敏善除贼有功,哥哥该赏她才是。”
宋昱正要答言,殿门口一阵喧闹,却是桃桃用前襟兜着一捧菱角跑进来。
“阿娘,”桃桃先喊了一声,等看见宋昱,又欢天喜地嚷道,“皇舅舅,剥菱角!”
宋昱眼前一花,就见一个粉影子跳到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