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往下一看,严帝没同意。
好险,宋弃暗暗松口气。
虽说沈璎不是个东西,但跟甄传那张脸比起来,简直称得上是赏心悦目了。
不过,为了堵魏南王的嘴,严帝应该就要给一一定亲了。
就是不知道还会是沈璎吗?
其实,陈家那小子,也不错。
阿妹说,一一也不排斥陈家小子,一口一个哥,叫得蛮亲热的。
可,陈家小子的身子骨也太差了。
一热,就人事不知,还满嘴胡话。
不像他,常年不生病,就算偶有热,睡一觉就好了,连药都不用吃!
“嘶啦——”
脆弱的纸张在宋弃手中裂成两半,阿妹循声探头,看他终日阴翳的面孔上挂着冰冷的讽笑,便又把头扭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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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韫这一路走来,除了收获两掌心的薄茧,骑术也在各位军中高手的指点下越来越娴熟。
哈,以后再打马球,看谁还敢表面恭维她,背地里却把嘴撇到天边去。
宋韫坐在火堆边,美滋滋解开手掌上缠的布条,摸出药罐,挖出一点膏体在掌心搓开。
明天就要回都城了。
想想真跟做梦一样。
一眨眼,连年都过完了。
“昭阳。”
陈卫理举着烤好的兔腿走过来在她跟前蹲下,“吃点东西吧。”
这一路与男人们同行,住店还好,宿在野外时,各种不方便,她连水都不敢多喝,食物更是用得少。
“这一天下来,你就中午吃了两口点心,靠那点猫食儿,你是撑不到后半夜的。”
兔腿抹了油还有蜂蜜,外皮金灿灿,看着就酥脆。
宋韫偷偷咽了咽口水,扭开脸:“我不饿。”
“还嘴硬呢,”陈卫理好笑,“你刚刚那一眼,就差从眼底飞出个嘴巴,把这兔腿叼进肚子里去呢。”
宋韫不高兴了:“你尽管笑话我好了,我要是吃一口,你就是小狗。”
“怎么你吃一口,我还成小狗了。”陈卫理哑然。
话说出口,收到她蛮横的一瞪,他立刻低头汪一声。
宋韫接过兔腿:“既然你都这么求我了……”她一口咬上去,鲜香酥脆,呜呜,跟想象中一样美味。
“大口吃吧,不碍事的,”陈卫理看她小口小口咬得秀气,不好意思挠挠脸,“若夜里想更衣,我给你看着人。”
“咳咳……”宋韫被呛了一下,想这人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吃完晚饭,陈卫理守着火堆,对宋韫道:“明儿要回宫了,你还不快去睡?小心睡晚了,起来满脸憔悴,守城官不认你了。”
军中的人,在哪儿都能睡。
眼下他们已在四周,席地而眠了。
宋韫笑了笑,在他身后道:“你这陈侍卫做得很尽职,回宫了,本公主要让父皇重重赏你。”
她掩嘴打个哈欠,倒在简易铺盖上睡下。
陈卫理盯着火光,喃喃道:“我确实有个重赏想要,可就怕你不肯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