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何出此言?我都跟父皇母后说了,沈家大郎……纯粹是我鬼迷心窍,现今梦醒,知道强扭的瓜不甜,早已无意于他。哥哥,你不信么?”
宋昱这两日被交趾暴乱的事扰的心烦意乱,偏父皇不以为然,甚至交代他只要没起大冲突,就不必去管。
那群南蛮意欲独立已久,眼下只是抢砸其他府州县的商人,阻扰他们做生意。
若朝廷放置不管,难保他们不会就此闹大。
交趾那个地方,背后还有大皇兄的影子。
宋昱也不知道是从何时起现大皇兄对自己有了成见的。
明明幼年一处读书时,他对自己还颇为照顾。
夫子严厉,做不出文章就要打手板。
他资质平平,常被夫子批评做的文章狗屁不通。
要挨打,也都是大皇兄代他受过。
谁曾想,成年后,他们兄弟竟疏远至此。
宋昱抬眼看宋韫,见她一脸受伤的模样,叹口气。
眼下兄弟姐妹里,只有昭阳和他亲近了。
可他这个妹妹,脾气如此急躁,叫人怎么放心。
“昭阳,沈家大郎不是良人,哥哥不想你日后难过。”
年轻的男子眉头紧蹙,周身萦绕着忧色。
这样的话宋韫前世听过不少。
但都是左耳进右耳出。
陷入情爱的她,根本听不得半句沈璎的坏话。
宋韫走到宋昱身边,伸手抚上他的眉间。
“哥哥,我知道的,我都知道的。”
沈璎的情窍,只为陈莞香开。
别的女人,在他那里,是得不到特殊对待的。
以前她不知道,想着自己长得那么漂亮,没有男人会不喜欢的。
现在她知道了,沈璎就不喜欢。
他只喜欢陈莞香那样仙子般的闺秀。
*
晚间,宋韫捧着一本杂记歪在窗边的书桌后胡乱翻着。
春音进来整理床铺,说:“殿下,听说今儿敏善公主被胡贵妃关了禁闭。”
自家殿下这些时日平易近人许多,春音无事也敢跟她闲聊几句各处听来的小道消息。
宋韫不甚在意地哦一声,“敏善整天在秀春宫不出门,跟关禁闭也没什么区别——知道是为什么吗?”
春音展开被子,不确定地说:“好像是因为敏善公主不肯好好午睡,翻窗户乱跑被宫人们碰上了。”
宋韫笑:“敏善还挺好玩……翻窗这种事应该是我干才对。”
笑完,她撇撇嘴。
午间和春音去探访,被秀春宫的嬷嬷以敏善午睡的名义推了出来。
结果小丫头根本就没睡。
那应该就是胡贵妃不想她和敏善接触了。
不接触就不接触,要不是看敏善可爱,谁想去秀春宫啊。
宋韫看春音已将床铺整理好,扔下书,跳上床躺好。
哥哥说得对,她现今自顾不暇。
应该少操点别人的心了。
唉,也不知陈夫人和母后想撮合她和陈卫理,是一时心血来潮呢,还是筹谋已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