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陈莞香为什么要对她说那种话。
她跟陈卫理幼时虽常在一处玩耍,但稍大些,他进内宫不便,算起来,他们也有好几年没见面了。
此次重又联络上,还是因她进了他也在的崇文馆。
诚然,前世她利用过陈卫理,可今次,她还什么都没做啊!
陈皇后拍着宋韫的脊背,笑了笑:“你这么惫懒,日后嫁人了可怎么办?”
“嫁什么人?孩儿要一直赖着母后,才不嫁人呢!”
陈皇后挑了挑眉,故意逗她:“那个沈璎呢?也不想嫁了?”
宋韫在抱着陈皇后脖子的手紧了紧,不在意地说:“不想嫁了,追了这么久,人家对着孩儿还是冷冰冰的没有笑脸,孩儿好累哦。”
说着她还装模作样地叹口气。
真是孩子气,陈皇后微微笑着想,脾气虽急,人却最赤诚。
以他们家来说,女儿看上哪家男子,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一如魏南王家的清宁那般强取豪夺,谁又有胆子说不?
但昭阳没有。
她只兴头头地热着一颗少女心,想方设法也只是想离心爱的男子近一些,然后竭尽所能的对他好。
心是好的。
就是用错了方法,用错了劲儿。
陈皇后伸手抚上宋韫耳后的碎,跟着叹口气,“那就算了,女儿家身段放得那么低,他还没回应,那便是无意,再纠缠下去也只是难看。”
以往她是不跟宋韫说这些话的,因为说了宋韫也听不进去。
只一味哭,一味闹。
像得不到糖吃的小孩。
宋韫嗯一声,扬起笑脸说:“孩儿谨遵母后懿旨。”
陈皇后捏捏她鼻子,也笑。
她体质不好,自生了昱儿,再难受孕,膝下难免空虚。
昱儿是男孩,长到五岁就不肯跟她撒娇了。
幸好还有个猫儿似的昭阳。
除了让人头疼的性子,平日倒也娇娇俏俏很惹人疼。
“母后,昨儿在馆里,孩儿睡得迷迷糊糊,捶了敏善一拳。敏善……当时还哭了,孩儿想去秀春宫看看敏善。”
陈皇后知道这件事,早上胡贵妃过来的时候,还在皇上面前好好为敏善抱了一顿屈。
在皇上的冷眼下,她遣碧云和太医都去看过,回来全说没什么大碍,大概就是当时疼得厉害,过后连个红伤都没留下。
敏善那孩子体弱不错,但胡贵妃也小心太过。
又不是瓷娃娃。
“想去就去吧,你又不是故意的,态度放和软些,拿出长姐的气度来,诚心诚意跟敏善道个歉。敏善心思纯良,她肯定会原谅你的。”
陈皇后扶起宋韫,替她整整钗,温柔地说:“去吧,晚间若太累,就不必再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