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宫中,梳洗换衣上药用餐一通折腾,已是下午。
收拾完毕,宋韫散着一头顺滑青丝,倒在窗边的榻上眯眼小憩。
睡了没多大功夫,纱幛外传来人声低语。
紧接着春音进来摇醒宋韫,“殿下,太子来了。”
宋韫睁开朦胧的双眼,喃喃道:“太子哥哥来了?”
春音:“是,眼下正在外面喝茶。”
宋韫坐起来,打量完周围的场景,又看看春音年轻的脸,放下心来。
听着太子来了,她急急掀开薄被,跳到地上,拨开帐幔,奔到外面大殿,果然见一个戴金冠的青年男子坐在桌边品茶。
听到身后动静,男子头也没回,只笑道:“昭阳,你怎么总是冒冒失失的?”
声音温润,真的是二十岁的太子宋昱。
他还健在,虽孱弱,但他还活着。
宋韫惊喜,赤脚跑过去,趴在宋昱肩头,娇声叫道:“哥哥,你从江南回来啦!”
她刚回来的时候,心慌意乱,想找温柔可靠的宋昱说说话,但不巧,他那阵儿到江南巡游去了。
宋昱听着身后妹妹的撒娇声,心一下就软了。
昭阳虽与他异母,但他陪着她长大,跟她总比其他弟妹亲近些。
他抬手拍拍妹妹的脑袋,问她:“刚回来就听说你又在崇文馆给我惹祸了,可有此事?”
宋韫知道躲不过,也没想着瞒他,就把脸埋在他肩头,闷闷应道:“不算太大的事……”
宋昱听她语气低沉,便拉了她的胳膊,将她从背后扯出来。
拿眼一打量,待看到她面上的伤痕,才带了薄怒道:“都要破相了,还不算太大的事?你真是长本事了,几天不见,连上手扯头揪耳朵这等村妇行径都做的出来了!”
宋韫陪笑着走到他肩后替他轻轻捶着,“哥哥别生气,我就是看不过清宁那个嚣张的样子……再说,是她先挑衅我的……谁让她说我不懂男人是怎么回事的,还吼着要撕烂我的嘴……”
她说到后面,可怜巴巴地伸个脑袋凑到宋昱跟前,眨巴着大眼睛问他:“哥哥,她为什么要说我丫头片子,毛没长齐,不懂男人啊?我的头、眉毛还有睫毛都长得可好了,春音整天夸呢!”
“而且,我看清宁表姐的毛也不见的比我长得整齐,她的眉毛都没修干净,新画的都没遮住原有的毛茬儿!”
宋韫对着宋昱,身心从内到外的舒坦。
她由着高兴,嘴巴开合就说个没停。
宋昱从她说第一句时就皱起了眉,待听到后面,眉毛皱得更紧了。
魏南王那个女儿艳名在外,不过碍于她父亲权势,并没人活腻了乱嚼舌根。